他已不欠她什麼了,是該走的時候了。
他的生命並不屬於自己,更不屬於她。
可是,他仍然在想著她。
是肉慾的需求、感情的纏綿,抑或是真摯的情愛,誰又能分得清?
至少,他自己分不清楚。
他坐下來,剛喝上一杯酒,安靜即被打亂。
有人給他送來了一塊印著黑底寫著一個白色生死字的木牌。
他聽師傅也曾囑咐他,不要招惹此人。
“生死判官”生死陰陽!
他聽師傅提到過此人的名字,說過有關此人的一些事,在出谷前,師傅也曾囑咐他,不要招惹此人。
事情往往非人所願,他並不想招惹嚴陰陽,但嚴陰陽卻惹上他來。
不僅僅是招惹,而且還下令了死令牌,決心是要他的命。
來人告訴他,嚴陰陽在鎮西關帝舊廟中等他,請他午時之前,趕到關帝舊廟,嚴陰陽會給他一個痛快。人總是要死的,能務必趕到廟中痛痛快快地死得很慘、很痛苦。
他淡淡地一笑,一錠五兩銀子打發走了送死字令牌的人。
他很沉靜,沒有一絲兒驚慌。
他根本就不怕嚴陰陽。但,他還沒有拿定主意,究竟去不去關帝舊廟。
因為,他認為他去關帝舊廟,江湖上從此就少了個生死判官,加之師傅叫他不要惹此人,因此他拿不定主意。
他收斂起心思,專心專意地喝酒,不再去想錢小晴和嚴陰陽的事。
他剛喝上兩杯,門外進來了宋志傲。
他趕緊低下頭,希望自己不被宋志傲發現。
店內人太少,宋志傲一眼就看見了徐天良,於是,邁步走到他桌旁。
徐天良知道躲不過,抬起頭來,大方地道:“請坐。”
宋志傲在木凳上坐下。
徐天良又道:“你來幹什麼?”
“受人之託,來向你告警。”宋志傲話剛出口,目光落到桌上的死令牌上,“你已經接到生死判官的死字令牌了?”
徐天良沉靜地點點頭:“不錯。”
宋志傲抿抿嘴道:“你打算去趕約?”
徐天良淡淡地道:“當然。”
宋志傲道:“你在午時之前,千萬不要去赴約。”
徐天良眨眨眼:“為什麼?”
“因為……”宋志傲話音頓住,沒再往下說。
他也不知該說什麼,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錢小晴要用什麼方法救徐天良。論武功,錢小晴與他二人合力,也不會是嚴陰陽的對手。
徐天良不在意地道:“我當然要午時前去,要死也要圖個痛快。”
宋志傲也是個心高氣傲之人,對徐天良卻是十分贊賞,不覺關心地道:“你要小心。”
徐天良眸光閃了閃:“謝宋少俠關心。”
宋志傲凝眉道:“聽人說嚴陰陽的手中的那根小竹杖,就是他殺人的兵器,裡面藏有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劍。”
“嗯。”徐天良點點頭。
宋志傲又道:“嚴陰陽帶個羅漢面具,除了被殺死的人之外,沒人見過他的廬山真面貌,他以快劍著稱,精於十八羅漢拳,擅長九種暗器……”
徐天良冷冷地打斷他的話:“我看他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