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道:“在下區區一個流浪漢,留下姓名辱沒了父母的尊顏,還是不留下的好。”
少女眉頭微皺:“你不想知道我是誰?”
他面容冷漠,聲音發涼:“你我稍刻分手後,誰也不認識誰,我又何必要知道你是誰。”
她心中蓬地騰燒起一股火焰。
憑她的身份地位,容貌才幹,她還從未遭到過任何男人如此的冷落。
“臭小子,居然敢在本姑娘面前擺架子”
她暗地裡忿忿地罵著。
她鼓起小嘴,沒好氣地道:“快吃,吃完了,咱倆好早散夥!”
他不慌不忙地,舉起筷子:“姑娘請。”
她滿臉怒容,歪著嘴,瞧著他。
他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不知自己已經生氣?
他怔怔地凝視她,筷子頓在空中。
她為什麼會生氣?
她生氣的模樣,居然也是這麼好看!
她一巴掌拍在桌上:“快吃,吃完了,本姑娘還要趕路呢!”
他將竹筷伸入碗中。
“別假斯文了,來吧!”她伸手在碗中抓起一大團魚丸,塞入口內。
他遲疑了一下,隨後笑著伸出了雙手。
一餐特殊的進餐,就像傣族人吃抓飯一樣,但比傣族人抓飯更為豪爽大方,粗魯痛快。
四隻手,在碗內亂抓、亂撈、亂搶,片刻之間,一桌魚翅席被兩人吃得碗底朝天,居然連一根魚刺骨頭,也沒有剩下。
他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可口的菜,原來還有這麼一種刺激的吃法。
她格格地笑著,將油汙的手在他狼皮襖上揩個幹淨。
她覺得和這個似傻又不傻的年輕人在一起,十分開心。
她還在笑。
他卻已站起身,走向了店門。
“喂!”她大聲叫他。
他沒理睬,大步走出店外。
“哼!臭小子,死小子,你當你是什麼人,本姑娘難道還要巴結你不成?滾,給本姑娘滾得遠遠的!”她贏著嘴罵著,抓起包袱,也離開了儒生店。
踏出店門。
左右兩條街。
徐天良在左街上。
少女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向右街。
她決定與他就此分手。
驀然,她瞟見了對面街頭茶檔上的一人,那人正在伸頭向這邊觀望。
她立即改變了主意。轉身向左街跑去。
她暫時還不能與他分手,憑他趕走霍枝然的那手功夫,他應該有能力保護她。
不管他是誰,也不管會給她帶來怎樣的災難,她目前需要他的保護。
她撒開腿,追向徐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