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著男人漸漸從她腕上松開的手,怔了好一會,他已經大步走過去了。
也是,這個男人還不至於當面把人轟走。
外面的雨從小逐大,很快就傾盆,許古安進門的時候身上還滴落著水。
關靖北面無表情地斜了他一眼,真他媽不愧是心機男人,挑什麼不好非挑下雨天,門口不是有廊簷嗎,他怎麼淋濕的?
“哥!你衣服怎麼都濕了!”許願尖叫起來,忙跑過來,讓傭人去樓上找身衣服。
許古安不急不慢笑著。
關靖北面色沉了又沉,淡淡地道:“換什麼衣服,直接洗澡吧。”
“哦對,瞧我都忘了,這麼冷的天……”許願急得不成樣子,讓傭人領路帶他去客房的浴室沖澡。
關靖北見她過分擔憂的樣子,忍不住惱火,這個哥哥只是淋個雨她就這麼緊張,要是真死在他手下,還不得和他拼命?
十分鐘後,許古安下來,由傭人引進廚房,正巧趕上飯點了。
飯桌上,許願又是夾菜又是盛湯,一聲哥哥長哥哥短地叫開了。
一開始不以為,到後來關靖北發現她熱情得過分,似乎把自己當這裡的女主人,熱情地招待遠道而來的哥哥。
而且這份熱情有一大部分是故意讓他吃醋的。
雖知道這是醋,還是忍不住酸了酸,男人也不採取無理取鬧,只是說自己想吃某道某道菜,讓她夾給他。
許願不太情願,但也沒辦法啊,這一忙活基本上沒吃什麼,兩邊都要照顧,自己的飯就落下了。
“小願,你吃你自己的吧。”許古安笑道,給她加了一片醬牛肉,“再不吃就涼了。”
許願正要應和,另一雙筷子也伸到她盤子裡,送來一片更大的醬牛肉。
她哭笑不得看著關靖北,搞不懂這男人明明三十多歲而不是三歲,為什麼這麼幼稚。
一頓飯吃完,許古安堅持要走,許願留了一番後無果,只能叮囑司機路上小心開車。
再回到客廳,朦朧燈光下,關靖北身長如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就欲擒故縱,今晚不留宿,第二天還能再來。”
“你胡說什麼呢。”許願瞪他,懶懶打了個哈欠,“要我說啊,我寧願你們兩個維持這樣的關系,也不想哪一方動殺心。”
“你知道他對我動過殺心?”
“啊……不知道啊,呸,他沒有好嗎?”
關靖北唇際的弧度愈來愈深,視線直直落在她的眼睛上。
許願被看得心虛,別過臉,似是無意地道:“還是好幾年前的事,我和你剛在一起,我哥說我不該早戀,讓我和你分手,不然就告訴父親。”
那是唯一次他們兄妹反目,許父知道女兒和關家三少談後不僅沒怒還很支援,但後來不知道怎麼不支援了,讓他們分手。
“我哥問過我一次,如果他把你殺了的話我會怎麼辦,我不記得當時怎麼答了,反正他的殺心解除了。”
“如果不是解除,而是埋藏在心呢?”
“不可能……這麼久了。”
關靖北微微地笑著,想殺他的人多了去,得手的卻一個沒有。
他這樣一個謹慎的人,除了幾年前中過許願一槍,便沒再被仇人有機可趁。
…
第二天,許願很遲才醒來,關靖北自然早就去上班了,她換了身衣服,小心翼翼走出門。
身後有人喊:“許小姐,三少有吩咐過,你不能出門。”
“我就出!”許願急了。
“不可以的。”那人說著就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