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抬起能動的手抓住關靖北的腕,三方成了對立的一面。
關靖北俊美的五官面無表情,身形透著一股淡漠的冷清,睨了眼緊攥在自己腕上的手,眉頭兀然動了動。
他先松開許願,而後許古安頓了幾秒,松開了他,卻被他的手反握。
兩個人懸空比掰手腕般,僵持不定。
關靖北看著儒雅斯文但力道一點也不輸,同樣,還是軍人出身的許古安也沒有露出萬分拼命的神色,兩人毫無聲息地掰手腕,十分沉靜地鬥爭。
雙方骨節分明的手指,關節泛著白。
上次,臺球賽,關靖北沒有贏。
這次,他眯著眸,全神貫注,在不到三十秒的時間內,將許古安的手推下,然後他的手落進褲袋,摸出一盒煙。
平靜地點燃煙,眉目沒有波瀾,“走吧。”
然後目光停落在像是失了魂魄般的許古安身上,剛才是他忽然收回了力氣,可能是用完了也可能是……心神出竅。
關靖北的話是對許願說的,她方才目睹兩個男人之間的比較,但更吸引她的不是這個。
是方才,許古安的神情,好像變了一個人,連唇際揚起的溫度都變了,冷漠中透著三分邪氣。
也許對別人他都這樣,對她才是溫柔……但那不詭異嗎,從小到大,就沒有看到過他兇她。
不管犯了什麼錯還是不聽話,他都沒有兇她,父親是嚴厲中的寵愛,關靖北是寵愛中帶著嚴厲。
哥哥不一樣……他永遠都是過分的溺愛。
關靖北拉起許願的手,卻沒有拉動她的腳步。
他低著頭,俊美的五官湊過去,嗓音壓得很低,“怎麼,你還要留在這裡了,看他月兌完最後一件把你丄了?”
許願被他唇息間噴出的溫熱別過臉,下巴卻被他的大手扣著,比方才更低幾分的嗓音啞啞道:“那我也留在這裡,看你們上演動作片。”
“你……”她握緊拳頭,明白他是說這樣的諷刺玩笑,嘲弄她和許古安的關系。
“我怎麼了?”男人唇際勾勒出似有似無的笑意,眼眸卻半點笑都沒有,“我很好,說真的,我還沒看過真人版的。”
“你要看嗎,要看我現在上街隨便拉一個男人。”她惱得開始反駁,自嘲自諷,“正好我還不知道其他男人的到底是什麼樣。”
其他男人的。
他眉宇間染著的陰霾愈來愈深,握著她下巴的手勁越來越大,沒有任何預兆的,他低下頭,鎖住了那片一張一合說出他討厭語言的唇。
兇猛得恨不得將她生生吞下去,牙齒之間的輾轉,唇舌融洽。
身後,許古安靜靜的,一瞬不瞬看著他們上演真的不能再真的吻戲,垂下的手經不住地蜷起,握成的拳頭上四個骨節格外的突兀,青筋暴起。
長吻結束,許願推開他,“你玩夠了沒有!”
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兩人相互看著,瞳眸互相帶著傷害,互相都受了傷地看著對方。
許願跑了出去,他頓了一秒,大步追上。
許古安站在原地始終沒有動,在聽到門口引擎響的聲音後,他仍然保持那個姿勢,大腦昏沉,兩個不同的場景交換在腦海裡,最後分不清哪個是自己。
…
車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賓士,一向車技很好的關靖北卻闖了一次紅燈,交警開了罰單後他面無表情地收下。
然後,繼續闖。
第二張罰單送過來時,許願想推開車門,裡面卻被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