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靖北手指的關節泛著白色,語調卻是沒什麼變化,“這件事回去再說,嗯?”
盡量順著她的口吻盡量依著,堂堂關三少不必要把家事鬧在街上。
許願瞥了眼地上散落的袋子,男人就知道她基本妥協了,只是行動上還不是百分百順從,命人把袋子撿起來,和她一起送上車。
“這些是買給她的。”許願指了指秋葵。
男人沒有順著她的視線,“不管買給誰的,先上車,難道這麼多東西你要拎著回去?”
而後不由分說抓起她的手。
許願這回沒有一丁點順從的意思,強行往後退,生硬地道:“等等……秋葵和我一起回去。”
停下手中的動作,一瞬不熟地把她看著,關靖北唇畔的弧度僵了僵,“你帶她回去?”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好像和秋葵勢不兩立。
“是。”許願很堅定地道。
“無理由嗎?”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不應該給我一個理由。
“她是我嫂子。”
“呵。”
也許說其他理由,男人都可以接受,但是這個嫂子,他萬萬是想不到的。
“她懷孕了,孩子是我哥的,就是我的外甥,我不能讓我的外甥在孃胎裡的時候吃苦。”許願緊接著道,“更何況,她還收留我一晚。”
所謂的收留,也不過是她大晚上碰到了秋葵,死活要跟著一起回去。
她對秋葵有理由的憎惡和喜歡,前者是因為他,後者是因為許古安。
僅僅因為秋葵肚子裡懷的事許古安的骨肉,她就可以化敵為友,僅僅如此,她就可以不計前嫌了嗎?
不是有人告訴她真相,告訴她許古安其實很恐怖,兇狠手辣,為什麼她還不信?
關靖北心頭籠罩微微的失落和黯然,面上仍是溫淡的,像是討好又竭力讓自己不那麼地刻意明顯,“你要是覺得她吃苦,我可以提供居住所。”
但是要和她住一起,不可能。
“哦,我是這個意思,但現在我想把她帶回去。”許願自然聽懂男人的意思,“她懷孕了,需要人照顧,你給她找房子安排保姆也需要時間吧。”
“二十分鐘我可以安排好。”
“……”
許願深呼吸了一口氣,牽緊秋葵的手,淺淺一笑,“那帶她回家吃一頓飯,也不行?”
他要是再反駁不同意的話,她已經暗自下決心二話不說就走人。
但關靖北沉思了一會,把她撈入自己懷裡帶著向前走,下巴緊繃一言不發,算是預設。
受寵若驚被帶到別墅的秋葵感覺到拘謹和不自在,但很快就被許願家常話熱乎了。
“吃過飯和你去醫院檢查下,剛被那毒女人推了下,也不知道胎兒怎麼樣?”許願小腿翹在茶幾上,一邊揉著膝蓋上的青紫。
秋葵點了點頭,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感動?不是。更多的是歉疚。
關靖北這時拿著雲南白藥走過來,陰沉著臉,沉默不發地半跪下身子,給她的膝蓋噴藥。
“以後出去小心點,單槍匹馬不要和人亂鬥。”他指責道。
不說還好,一說這個許願就來氣,哼哼唧唧,把腿從茶幾上挪開,盤起坐著,“用不著你管。”
“我不管,你是不是離家出走再也不回來了?”
“誰說我離家出走了,只是出去溜個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