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關靖北淡淡地打斷:“我只是不想看到兩個明明相愛的人卻分離,一個打著不合適的旗號,另一個還幫忙舉著旗。”
溫華沉默,也許在沉思,但他不會在表面上坦露出認同或者屈服的姿態。
“二姐還在下面等著,你不叫她上來嗎?”這回輪到關靖北似笑非笑了。
溫華屈起的手指動了動,唇張開,又合上,眼眸清冷。
“既然你不叫,那我陪她回去了。”關靖北面無表情地站起來,低頭看了下手錶,時間不早,但願許願能早些回來。
溫華在後面喊住他,“你不想知道她被捉走是為了做什麼?”
“我更關心她的平安,以及是否受到了驚嚇。”
“就不怕那人把她從雲城帶走?”
聞言,關靖北笑了,轉過身,自負,張狂,單手插在褲袋裡,“說真的,他能力不小,但不至於能在搞完阿ing後不到一個星期還能攪弄另一番風雲。”
雲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能在關三少的勢力範圍內,一聲不吭不露破綻地把他的女人帶走,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更何況還在沒有準備或是準備不夠完善的情況下。
能把許願擄走幾個小時已經算他的能力範圍極限,再過一兩個小時,就算不把她放走,關靖北的人也將會在足夠的時間裡把人找到,甚至能圍剿老巢。
“明明你也挺有才智,很久以前為什麼奪人眼目的不是你?”溫華忽然問。
這是贊詞,但又不是。
關靖北睨著他,聲音卻變了調,“大哥是天才,我不是,他自有他的光芒,我有我的追求。”
出眾是關林的表現,爭風光,爭眼目。
關靖北想要不多,爭……爭取和許願有個孩子,稍微奢侈些的話,那就……有兩個。
離開了溫華的書房,關靖北看到二姐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在樓下等候,他看了眼後沒多說,長腿邁開直接走出去。
關琯的手指蜷起,目光停留在樓梯處,被牆擋著的某個房間是書房,有個男人在裡面。
她沒有上去,他也沒有下來。
與此同時,另一個地方。
戴著面具的男人逍遙坐在沙發上,西褲因翹起的長腿向上捊起,露出一節壯實的腳腕。
偏過頭,目光落在像只松樹睡熟團成圈圈的小女人,猙獰的面具下,俊臉異樣地溫柔。
手機響了,接起電話,許古安壓低沙啞的嗓音,緩緩地道:“他走了?”
那邊卻沒有直接回答,只淡到極致,“你該把人放了。”
“呵。”
“不出半個小時,行蹤就會被關靖北的人找到,如果你不想暴露的話。”
“她還在昏迷,我會放的……在最後的時刻。”
“既然昏迷,你留著有用嗎?”電話那端淡薄的語氣多了幾分暗諷,“想看的話,多拍幾張照片不就好了。”
許古安對於這樣的語氣已經過於習慣,也不惱,甚至輕笑出了聲,“我樂意,也高興。”
“病的不輕……”
“溫華,你不知道,當我知道她沒懷孕的時候,心情多麼愉快。”
“怎麼不知道,和關靖北知道自己當父親的愉快能成正比。”
許古安冷呵了聲,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手機上,說都沒說一聲就結束通話了。
然後看著睡得很熟的許願,他唇際勾著淺淡的弧度,俯下身,嗅著她身上散發淡香的氣息,熟悉,令人剋制。
嗓音壓得很低很低,“小願,你說,關靖北知道你並沒有懷孕會怎麼樣呢……”
旋即仰頭笑起來,笑關靖北的蠢,也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