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靖北卻在嚇完他後平靜地坐下,長腿交疊隨意地擱在茶幾上,低頭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你挺可憐的,為別人做嫁衣。”
“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放過我。”
“都說了覺得你可憐。”
“……”
阿ing幾乎難以置信,這個男人什麼都懂卻都藏在心裡,一言不發,高深莫測。
“有機會幫我問問你上家,下一步他打算怎麼做,以什麼樣的理由重新出現在許願的眼前,詐屍的話,是不是沒有科學道理?”
望著男人唇際漫著的笑,阿ing眉頭擰得像山川,“關三少……你既然什麼都懂,就該告訴她。”
“她不信我。”
“其實……我並不知道那部微電影對她造成影響有多大,只是按照吩咐……當導演,接近原心,最好能拆散你們……但很遺憾。”
“你能告訴我你一個a集團繼承人為什麼聽他智慧?”
“我不能說……但是,看在你不把我直接弄死在這裡的份上,可以告訴你……我被藥物控制了,他每年會給我一定量的藥,如果不聽他的話就……”
“你金庸看多了?”關靖北冒然嗆了一句。
難怪他不信,阿ing身為一個現代韓國人,卻說什麼藥物控制,誰聽了會信。
阿ing搖了搖頭,“我迄今都不知道他給我用的是什麼藥,也讓人血液分析過,卻並沒發現異常。”
關靖北不是這方面的專家,稍稍拓寬下猜測頂多是認為是依賴性毒.品之類的,但阿ing看起來很健康。
一時也摸不清是什麼,他收起打火機,站了起來,“你再休息一晚,明天我讓人送你回國。”
阿ing沒想到速度會這麼快,苦笑了聲,“你那麼著急幹什麼?我給原心拍的微電影還沒完工呢。”
“她要拍什麼電影我都能讓她繼續拍,不缺你這一部。”
沉思了一會,無可奈何地點頭答應,卻在男人要擰門離開的時候忽然問:“之前那部電影對她影響很大嗎?”
“嗯,很大。”男人低聲道,大得他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
“那替我說聲抱歉,我並不知道……如果知道會傷害到她,我不會拍的。”
聞言,關靖北迴頭淡淡瞥了眼,一言不發,轉過身就走了。
雖然沒有聽到回答,但是阿ing知道他可以做到。
春節難得的幾天休假,關靖北卻要忙其他的事,最關鍵是見不到許願。
剛出醫院的門,他看到天空飄落的雪,忽然想打電話給她了。
摸出手機,看到手機螢幕是她的照片,點開,背景也是她,笑嘻嘻的,偶爾也扮作高冷。
他最後還是忍住了,現在打給她,純屬是找罵。
回到城堡,路過前花園的時候,看到關琯披著雪白的裘衣,微微踮起腳尖,用手裡的剪刀剪下一枝梅花。
不遠處忙碌的園丁見此,忙快步過來,“二小姐,你慢點,想要什麼話讓我剪給你就是。”
關琯手拈著那枝不嬌不豔卻和雪相映的白梅,微微笑著,“沒事,我就順手弄一些。”
抬頭,看到大門口不急不緩走過來的弟弟,她也笑著招呼:“回來啦?”
關靖北眼神淡漠,目光掃過去的時候好像浸了冷氣,寒寒的,涔薄的唇緊抿,並不搭話。
“茶幾上有我剛剛用梅花泡的茶,你可以喝些……張媽做的梅花糕也好了,知道你不愛吃,但她總喜歡甜食吧?”
“二姐,我有話和你說。”
撂下這句話,關靖北徑直進去了。
關琯怔了怔,低頭看了眼躺在掌心裡的梅花,一小簇一小簇的,美麗,花瓣同樣也沒有任何的溫度。
猶如……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