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看著關靖北以最快的速度摘下手錶摔在地上,過程一清二楚,她的眼睛跟著拋物線,視線最後落在了地上。
落在了碎了的表鏈上,指標沒有壞。
“許願,你喜歡許古安嗎?”關靖北冷沉沉地問。
她抬頭,幾乎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喜歡麼,不喜歡的話怎麼會給一個死人買手錶,買了也無法送給他,就算燒給他,他也不能用。”
為什麼,因為他沒死啊。
許願沒有聽出另一層意思,只是瞠目瞪著他,“你有病嗎?我當然是喜歡哥哥了。”
“他不是你親哥。”
“……你胡說什麼?”
“我用得著胡說一個死人嗎?他是不是你親哥你就從來沒懷疑過?”
許願搖了搖頭,“你別瞎說了,他是看著我從小長到大的,怎麼會不是。”
“他是你爸領養的,具體年齡無法調查,但你那時什麼都不懂,只知道有個哥哥。”
“你調查他?”
關靖北淡淡瞥她,“以前查的。”
他們以前的關系水火不容,調查也正常。
許願閉著眼睛,“這些都不重要了。”
“不重要嗎?”關靖北冷哼了一聲,“如果我告訴你,你爸後來快腦死亡很有可能也是許古安,你會信嗎。”
不信。
怎麼可能。
“關靖北你閉嘴,不準你胡說!”
“許願,你是真的從沒懷疑過,還是假裝不知道?”男人緩緩抬起皮鞋,踩上那塊手錶。
許願不斷地搖頭,怎麼也不會相信這個,他是在胡說,無憑無據地胡說,反正也沒有辦法和死人對質。
“不信是吧。”男人忽然俯身,逼近了她,鼻息間僅隔0.5厘米左右,又忽然起身,“我也不信。”
她看著他走到門口,開門,離開,動作利落。
接近新年,窗外夜景彌漫,忽的響起放煙花的聲音,炮響後是絢爛,最後冷掉。
許願坐在沙發上,蜷起腿,盯著那塊殘缺不全的手錶,一陣恍惚。
那個男人是有病嗎,突然和她說這個,然後又說自己也不信。
抬頭望月,一片清明。
與此同時,另一個房間,酒杯碰撞,液體順著男人的薄唇緩緩流進,喉結性感地滾動幾圈。
“你怎麼不和她交代清楚?”明書寒抿唇淡笑,“怕她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