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冷笑著,“我說不想,你難道不往下說了?”
當然不會。
“聽說你把自己弄進監獄了,半年的牢也夠你做了,要知道半年這麼長的時間,男人未必能捱得住。”
“所以你接下來是想告訴我,關靖北和你有一腿,在我面前打你死去的幌子實際上卻和你胡來嗎?”
秋葵微微一怔,沒想到許願會把話毫不客氣毫無保留地說出來。
頓了頓,許願上前一步,把那張孕檢踩在腳底下,“然後因為你們的關系,所以幫助秋爺爺,他生病了,自然要出醫藥費以及過來看他,甚至不惜把我也帶來了。”
“你……”秋葵噎得說不出話來,下巴一抬,“你理解得不錯。”
“還好,後面的更精彩。”許願高跟鞋動了動,碾著那張單子,笑意更濃,“你還打算說,孩子也是他的種?”
秋葵微微蜷著拳頭,詫異,“你為什麼不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啊,憑你故意挑撥關系的言語,就算是真的,又和我什麼關系。”
“如果是真的話,你不難過?”
“你看你自己都暴露了。”
秋葵驚住,自己完全是順著對方的話往下走,被下套了也渾然不知。
“好啦,你氣不到我的,靖北幫你爺爺交醫藥費也是他有足夠的胸襟,至於來看望,是我提出來的。”
頓了頓,許願低頭看了眼孕檢單,“至於孩子……不好意思,我坐牢這半年他每天都想來懺悔,卻都被拒之門外,我實在想不出他這麼忙的人除了工作以及來看我還能抽出空和你周旋並且不被我發現。”
最後一句說得太長,說完後她深呼吸一口氣,笑意像面具一樣掛在臉上,不慍不火。
秋葵面色難堪,像沒了氣的氣球。
“小姑娘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後呢,還是少惹我,畢竟你雖然活著,還有把柄在我手裡。”
許願笑眯眯地說完這一句,蹲下身子把碾碎的孕檢單子撿了起來,輕飄飄地送到對方的手裡。
秋葵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握緊拳頭。
把柄?半年前拍她的果照嗎?
為什麼同樣是一無所有,許願卻過得比她還要瀟灑。
推開病房的門,秋葵再進來的時候,關靖北和許願正要出去。
男人只淡淡掃了她一眼便沒有再看,話也沒多說,彷彿只是一個陌生人。
“小秋啊,知足者常樂,多過幾天安寧的日子,陪陪你爺爺。”許願最後撂下這麼一句,挽著男人的手臂款款離開。
倒是有勇氣,還想編織謊言欺騙她,未必能欺瞞多久,但如果許願那一刻信了,心裡也是極度不開心。
她不開心,秋葵的目的就達到了。
有些人最後可憐到需要把快樂建築在別人痛苦上。
從醫院出來,外面飄了雪,關靖北讓許願坐電梯去地下室,他把車開到地下室,這樣就凍不到她了。
“我才不要。”許願嘟著嘴,脫離他的手,跑進了雪裡。
整個冬天很少有雪,這麼珍惜,他倒好,讓她老實待著。
關靖北也跟著進了雪地裡,叫了幾遍她也不理睬,還揉了幾團雪球砸過來,男人無奈地勾了勾唇角。
最後的結果便是她連打三個噴嚏,被關靖北拎著送到車廂,脫下濕外套,手放到出風口取暖。
這時候的許願乖了,完全不像剛才那樣強硬。
男人沉著臉,看她耷拉著腦袋裝可憐的樣子就來氣,“爪子伸過來。”
許願哦了聲,乖乖地伸過來手。
關靖北用濕巾把她手上的雪泥擦幹淨,陰沉著的俊臉始終不得舒展。
“唔……”她想說幾句討好的話,不料鼻子癢癢的。
一個沒忍住,打了個噴嚏,還盡往男人臉上噴。
再睜開眼睛,他的臉果斷又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