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抿唇,“說的言重了,現在對我來說,只有全新的生活。”
遺忘,出獄,她才二十幾歲,怎麼可以那麼多憂愁。
關靖北深呼吸了一口氣,“願願,你說我從不信你,可你也沒有信過我。”
“據說維持感情只需要兩種東西,愛和信任,既然我們兩個都不信任,那就不要勉強了……”
許願二話不說,掙脫他的手往前走。
高跟鞋,嗒嗒的每一聲敲在男人的心上。
他追上去,沒有延續之前的話題,跟在她後面看她站在酒店門口打車,立馬就拽住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回哪?”
“許家別墅。”
他知道她現在住在許家別墅並不足為奇。
許願以前喜歡開車,即便是和關靖北兩人在一輛車上她也會要求開,可現在獨身一人卻不碰方向盤了。
終究是留下後遺症了。
關靖北很難想象得多,一個特別鐘愛開車的人,忽然之間碰不得車是種怎樣的體驗。
…
明書寒從郵箱裡取出明信片,放在掌心細細地觀摩,然後才向樓裡走去。
站在門口的傭人提醒:“明總,許小姐等你多時了。”
微詫過後,他點了點頭,上了樓,推開書房的門,果然看到一個短發利落的女人背影。
門合上的聲響剛落,許願溫溫靜靜的嗓音傳來:“要約到你還真心不容易啊,沒辦法,我只能來明苑了。“
“有事?”
“本來是有事的,但聽你這不耐煩的口氣,有些不太願意說。”
“不說就走,不送。”
明書寒的語氣和從前沒什麼兩樣,對她的態度也是相當地惡劣,沒有一點的改變。
許願轉過身,隨意地撩了撩短發,很無奈很遺憾的口吻:“我以為你能變得溫潤一點。”
男人坐在沙發上,開啟桌子底下的抽屜,從中取出一沓信封,裡面裝的全是明信片,加上今天收到的這張,已經是第七張了。
他眉目不動,頭也不抬,淡淡道:“那你能指望我像靖北一樣供著你?全世界也只有他做到那份上,守了你這麼多年,什麼回報都沒有。”
“哦,你這麼說倒也是啊,那我們兩個不是半斤八兩嗎?全世界也只有一個人,愛你可以到閉眼之前。”
男人的手指僵硬,幾乎是血氣上湧,眉心埋著戾氣,低垂著頭剋制情緒。
“算了,你不待見我,我也懶得待見你,本來還想和你說說鐘意的事,自從她死後……”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束冰寒的視線射了過去,男人一雙深眸內洶湧,“你再說一遍!”
“我說什麼了?”
他薄唇緊抿,幾個字彷彿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你說誰死了。”
“哦……我說鐘意啊,她……”
“閉嘴!不準你再說下去。”明書寒的臉色一下子巨變,左手握緊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她沒有死!”
許願笑了出來,“是你讓我說下去的,怎麼又不準了?”
他閉上眼睛,靠在沙發墊子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