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一家人,那更沒必要客氣,如果需要你的幫忙我自然會開口。”
關靖北始終不鹹不淡的,錯開他的身子,走到成文跟前,“成秘書你過來,我和你說事。”
成文搖了搖頭,他只想守在這裡。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你的女兒?”關靖北說不動他,低沉的嗓音飄蕩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成文仍然不為所動,坐在床邊守著,一如唐寧去世之前。
“我們先走吧。”關靖北也不惱,拉著許願的手先離開房間。
他倒是體貼,讓成秘書一個人守著,要流淚要哭泣隨他自己,但是許古安還沒出來。
“成秘書早就知道嗎?”許願抬頭,不解的問,“你也知道?”
“八九不離十,就算不是他女兒,也會視為己出。”
所以是不是他親生女兒並不重要。
許願忽然笑了,“你不會也早就知道了吧。”
“懷疑過,沒確定,畢竟親子鑒定也沒做。”關靖北摸了摸她的臉,眉眼一如往常地溫潤,“你不是還要拍戲嗎,這裡有成文在,不用擔心。”
許願低著頭,情緒並不見好轉,但想起自己一聲招呼也沒打就離開,確實不太好,就應了男人的話,離開醫院。
她自己開車來的,關靖北便沒有送她,在走廊停留了會,等到許古安從房間裡出來。
一出來,他徑直走過去,眉眼淡漠,視線濃烈,“你對一個小孩子下手?”
許古安抿了抿唇角,淡淡笑著,“三少說的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清楚。”
“小孩子也惹到你了?”
“寶寶很可愛啊,哪裡有惹到我。”許古安低低地笑了聲,臉湊近,嗓音壓得更低,“只是我不太喜歡她對其他人好。”
關靖北英俊沉靜的面孔經不住愣了愣,指間蜷起,側過的眸子波濤洶湧,“你還如以前那般,狠。”
“是麼。”
扔下輕輕嫋嫋的兩個字,許古安錯開身子,頭也不回地走進電梯。
關靖北想起很多年前,許願那時還小,少女心及其母愛泛濫,種了很多美麗的花,平時丟三落四的她卻不忘隔段時間就澆水。
但是花草卻離奇地死亡,專家過來也查不出原因來,許願只能哭喪著臉認為自己是辣手摧花。
後來她又養了小動物,折耳貓茶杯犬,很小很小的幾只,毛茸茸地放在一起很可愛。
她也很細心地照看它們,那些貓狗的待遇簡直猶如天堂,但仍然不得善終,一個一個接著死去,醫生判的結果也很模糊。
許願便不再養了。
可能因為這些事讓她後來的興趣愛好雖廣泛卻做得半半拉拉,什麼都可以聰明地學會卻不精不滲透。
關靖北那時並未和許願確立關系,因此沒有多做了解,但他不會像別人一樣,正常且理所當然地認為,花草和貓狗是正常死亡。
就如同那時他就懷疑過,許古安對許願寵溺的關愛不單純,甚至變.態,相處久了,知道許古安做哥哥的佔有慾極強。
起初以為他只有對付花草貓狗的功夫,沒想到現在嫉妒一個孩子。
下一個是誰,他嗎,呵呵。
…
深夜時分,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
成文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頭趴在被角上淺眠,鼻息間忽然聞到一股異香,慢慢地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
他看到了許古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