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你我這輩子就沒清醒過!”他忽然吼道,並不穩重的轉身將她抵在牆上,俊臉埋下,垂下的一隻手顫抖著。
鐘意眼睛動了動,並不說話。
“鐘兒,是我對不起你,但你別這樣好嗎,你打我罵我殺我都可以……別和他結婚,別……”
說到這裡男人暗啞的喉間反反複複重複這一個字,別。
別和餘新結婚,別這樣懲罰他,別再……讓自己也同樣不快樂。
男人慢慢的俯下身,一點一點的將臉埋在她的肩膀處,貼上的是和別人結婚穿的婚紗,涼涼的質感,喉間的聲響從最深的地方發出,壓抑剋制。
鐘意自始至終面不改色,好像練就了他之前任何時刻都保持冰臉的本領。
她沒有推開他,甚至沒有動,就這樣被他靠著,然後一句話也不說。
穿上婚紗的她很美,精心打扮的桃花妝更是添了幾分的仙氣,可不是他的新娘啊。
他緩緩抬起頭,伸手摸向她的臉,喉結上下的滾動,“鐘兒,不要和他結婚,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餘生我來彌補曾經的錯……”
鐘意抬頭,仍然不閃躲,看著他問道:“明書寒,你能不能別裝得跟大情聖一樣,你以為你現在是誰?彌補?拿什麼彌補?”
他以為他是誰?
手裡握著的是她犧牲父親和鐘家換來的實權,根基才剛穩定下來,誰知道未來長大的小表弟會不會報複。
至於這個人,二婚男人,還和唐寧有過孩子。
這種渾身掉價掉得只剩渣渣的男人,也配上她的餘生嗎?
明書寒閉了閉眼又睜開,情緒激動,壓抑在心裡的話如同被捅出一個洞,忍不住洩露,“你是不是嫌棄我……和唐寧只是逢場作戲,我根本就沒和她上……”
這時有小姐從拐角處跑來提醒,“新娘呢,新娘快準備上場。”
鐘意聞言,低下身子從他的臂彎中溜出來,理了理頭發,剛走出一步又被他拉住。
“要怎樣,你才原諒我?”男人的語氣透著哀求。
鐘意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忽然覺得好笑,也經不住笑了起來。
一輩子啊,她期待一輩子能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甚至yy過這個冷若冰霜的男人在床上兇猛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但現實呢。
她的第一次給了他,卻那樣糟糕……那時是他居高臨下地讓她過來伺候,如果想要監獄裡的父親平安的話,把他伺候好了,而且要向以前那樣愛慕他。
她放肆笑,笑得眼淚都出來的時候,聽到撲通一聲。
明書寒走了不到兩步,雙腿彷彿站不直似的,閉了閉眼,高大而挺拔的身形慢慢俯身下去。
筆直的西褲跪在冰涼的地板上,離之最近的是鐘意漂亮鑲鑽的婚鞋。
不光是來的小姐,連在旁邊當局外人看戲的許願也驚呆了。
這個不可一世傲慢得要上天的男人居然跪了下來。
“鐘兒……”他抬頭,眼裡盡是祈求,喉間低低地溢位這兩個字。
鐘意的吃驚程度也不亞於別人,身為當事人她還要保持鎮定,卻不得不壓抑剋制,提起拖地的裙擺,冷冷地道:“你到底要幹嘛!”
明書寒眼睛血紅,一雙深沉的眸一動不動,清明得能滴出水來,“我愛你,從第一眼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