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啊,原來是沒聽到。”許願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那我原諒你了,總比上一次明知道我要死還袖手旁觀的要好。”
他捏著她下巴的手僵硬,指尖泛著冰涼,力道不知不覺地加重,“你別這樣說。”
“我不這樣說,事實就不是這樣的嗎?”
關靖北兀然地松開她,手指攥緊,聽到那溫涼又淡漠的嗓音繼而響起:“好了,我還要去睡回籠覺,你該忙就忙吧。”
她和上次一樣,冷漠和愛理不理也只不過一點點的時間,哄過後又恢複以往的俏皮。
這種變化,他早就發現了,卻不知從何,如何地去刨根究底。
“還不走?”許願清涼的嗓音再度的響起,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男人,“你不走的話我睡不著嗎,畢竟現在我還是蠻生氣你昨天丟下我一個人走。”
“抱歉。”關靖北低聲說了句,然後轉身離開。
許願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以及緊接著被關上的門,一下子失了神。
關靖北從病房出來,沒有多想,直接去找了醫生。
聽到醫生一手拿著筆一手拿著檔案,細細耐心地講解,他表面沒有太大的變化,心早已浮浮沉沉。
許願是會游泳的但可能是穿的衣服有些多而且吸水增加了重力,才讓她只能在水中幹掙紮,當然最大的可能是留下的陰影。
關靖北閉上眼睛,回想醫生說的話。
陰影。
既然陰影大到影響生命,上一次,她為什麼如此輕易地原諒……難道會和五年前的事情掛鈎?
五年前的事要追究起來太費力勞神,關靖北也不會當著她的面去調查逼問。
快到中午的時候,他才推門進去,把早已醒來的卻還裝睡的許願拎了起來,淡淡道:“吃完飯再睡。”
許願用被子蒙著頭,“不要,好睏的。”
鬼知道他來這裡是真的提醒她要吃飯還為了別的。
關靖北把張媽剛做好的粥放下,神色溫淡,音線一如既往,低沉而溫柔,“願願,乖。”
許願掀開被子,眼睛瞪大望著天花板,“大叔,在你心中我一直都是個小孩嗎?”
他摸了摸她的臉,“怎麼忽然這麼問。”
“因為,我一直處於被照顧的角色,在你們心中我似乎一直鬧騰,沒有長大。”
她嗓音淡涼,輕輕緩緩的補充陳述:“從小到大為我收拾爛攤子的人太多,鐘意,我哥我爸,你。”
他仍是深深地看著她,直接引展了這個話題,“那麼,在離開的五年裡沒有我們,沒有為你收拾爛攤子所以把身體弄成這樣?”
她看著男人和她對視顯得異常英俊專注的眉眼,聞言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你知道什麼了。”
“五年前外界的人只當你是驕縱柔弱的大小姐,很少人懂得你被經過部隊訓練身體馴化得不錯,一年到頭小病都沒有,表面公主內心漢子。”
關靖北低頭看著她潔白的腕上還殘留若有若無淡化了的傷疤,“可是,現在呢。”
別說身體差了,即便是心理素質也同樣受到了迫害——不然她那樣的膽量也不會因為上次的跳海事故就産生了心裡陰影,致使自己處於生命危險。
關靖北不是沒注意到她的變化,只是如果自己提出來要給她檢查或者詢問的話她肯定不開心。
他們第一次的時候許願就怕得要死,他記得很清楚。
聽完男人輕描淡寫的陳述,許願也知道瞞不住,之前威脅一個醫生替她瞞也只是一會。
許願臉上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淡笑了下,“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問我,有關於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