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力的臂膀從腰間環上蝴蝶骨,緊緊地把她擁在自己的懷裡,大手抓住衣服,像是要把人鑲在自己的骨血中似的。
“怎麼了?”許願頭擱在男人的肩上,啞聲地問。
關靖北只是抱著她,發現兩隻手根本不夠用,抱了腰間又漏掉了其他地方。
她有些手足無措,“我快被你勒得喘不過氣來了。”
男人這才松開了她,眼睛卻寸步不離地盯著她,像是小孩子那樣找不到玩具般的無助,音線低壓,“我去了房間沒找到你人,以為你走了。”
“我能去哪兒。”許願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其實沒排除她是不是故意落水就為了引開他的注意力好逃跑的可能。
他握著她的手,強硬又霸道:“你去哪裡了。”
“我……”許願摸了摸鼻子,“這家醫院病房的衛生間是用馬桶,我不喜歡坐在別人坐過的馬桶上,所以就想找個蹲式的。”
“……”
“怎麼了,你這麼急的樣子是不是也和我一樣的想法,覺得蹲式的比較幹淨?”
“……”
“瞧你臉沉得,估計是憋壞了吧,我好不容易找到廁所,要不我帶你去?”
“……”
關靖北的臉更沉了,見她樂於助人心很強的樣子,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手託臀部之前不忘打了兩下。
許願一下子羞紅了臉,“……你,幹嗎啊!”
“你身體不好,回去休養去。”
“身體不好也不代表不能走吧。”她抗議。
途徑走廊,自然能看到值班的醫生和護士,他們心照不宣——裝作沒看見。
關靖北不急不緩地抱著懷中的小女人走進了房間,皮鞋勾住了門,然後把她放到床上,淡淡緩緩道:“昨天你跟我說來大姨媽了。”
“……怎麼了?”許願裝無辜。
“昨天你落水的時候衣服就差全被我扒了,怎麼沒看到姨媽巾?”他認真地看她。
“……”
許願也頗為正兒八經地同他對視,“我的大姨媽確實要來了啊,之前有跟我打電話說來雲城看看我。”
“……”
關靖北淡笑,不急不躁地坐下,單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詞奪理的境界越來也高了啊,嗯?”
許願眨了眨眼睛,忽然想到了什麼,“我昨天是不是要死了?”
她方才還沒心沒肺在男人懷裡羞得要死的樣子忽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認真,和骨子裡散著的疏離。
男人瞳眸一滯,神色沉著冷靜。
她笑了下,唇際勾著的弧度不知怎麼就冷了下去,“反正我在水裡掙紮的時候就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但是昨晚又不知怎麼活過來了。”
“願願……”
“我掉下水後有喊過你,但是你沒理睬。”
“我沒聽到……”關靖北猶豫著,詞句像是經過斟酌但出了口還是顯得生澀,“很抱歉,我真的沒聽到,發現你不見的時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