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是不要我哥了啊,你兩是不是又鬧別扭吵架了,哎我哥那性子……”
沒等他說完,鐘意不急不緩地打斷,“沒有呢,我就是覺得吧,自己這樣挺不要臉的。”
“哪能這麼說呢,嫂子,你是我心裡唯一認可的嫂子。”
“你別這麼說,明二傻,咱們都朋友,不攀親戚了哈。”
“……不攀就不攀,也不能說外號吧,多大人了,我那律師事務所的人聽到多丟人啊。”
聚在一旁吃燒烤的許願和關靖北聽到他們對話,都心有靈犀地裝沒聽到。
一個是知道鐘意要放棄追了幾年的人,一個是無所謂他們之間的事。
鐘意很快岔開了之前的話題,和明仔說起一些事務所的事。
全然沒有注意到默不吭聲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青筋暴起握緊的拳頭。
燒烤的炭火散著不可躲避的熱氣,男人身上壓蓋不住的戾氣也同樣釋放。
酒一瓶瓶地放倒,因為度數不高的啤酒,喝到盡興,開開胃就行。
大家正在興頭上,說話間沒有注意到兩米寬的烤架上被風吹得躥起了火焰。
不知是誰的腳踢了下,烤架的支腿別到一旁,壓著支腿的石塊也移到一旁,整個架子都搖搖欲墜。
“我要放棄他了……啊哈哈……”
鐘意用不算嘹亮的嗓音喊出斷斷續續的話,尾音還沒落下,那個搖搖欲墜的烤架就向她倒來。
千鈞一發之際,所有人都呆了,離之最近的是明仔,他還沒有動身,另一道更快的身影閃了過來。
烤架燃得旺但外層不燙,但分量不小,砸到人也是不算輕的。
鐘意完全處於震驚的狀態,被那抹寬大的身影壓在地上,她的瞳眸經不住地放大,不可思議地看著男人的側臉。
明書寒眉頭輕皺,望著身下女人的小臉,兩雙瞳眸不可避免地對上,深幽,莫測。
等人來了把烤架扶起來的時候,明書寒側過身,從她的身上翻了過去,半躺在地,任由鐘意扶著他的胳膊問他有沒有事。
他閉上眼睛搖頭,睜開時已然通明,恢複以往的漠然,看著緊張兮兮差點哭了的女人,淡淡道:“這麼不小心,下次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說完他由明仔扶著重新坐到輪椅上去。
鐘意就差哭了出來,她看到他背上有血跡,不大但是在白色襯衫上很醒目。
明仔推著他哥的輪椅有些急,因為要趕著去處理傷口,經過鐘意身邊時,明書寒漠然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不似方才他保護她趴在她身上的眼神。
薄唇輕啟,渾身上下都透著涼薄,臉上卻掛著不算明顯地淡笑:“放棄我?”
短暫的三個字說完,他就走了。
仍然處於震驚中的鐘意停留在原地,看著剛才的事故現場,那邊有人正在檢視烤架的情況,關靖北冷著臉訓斥他們辦事不利。
許願的目光看了過來,她是完完全全目睹這一切發生的。
別人驚訝明書寒去救鐘意,只有她不會驚訝,也只有她忽然産生一個念頭。
他在輪椅上,是怎麼救下鐘意的?
除非……
醫生替明書寒簡單處理了傷口,傷得並不重,只是烤架的一個支點戳進了肌膚,流的血不算多,但在白色襯衫上就顯得醒目。
鐘意不是沒見過受傷的,也不是不知道這個男人傷得並不算重,但她仍然處於呆訥和回不過神來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