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靖北笑了,眸光不深不淺地盯著坐在床上的小女人,薄唇緩緩道:“你要知道,他這個圈子本來就不幹淨,稍微抓點緊就能找出點什麼。”
“所以,是你讓人舉報的,專門逮機會找茬?”
“如果他潔身自好,沒有機會可趁。”
許願抿了抿唇,也不知道還可以多說什麼,“放過他吧。”
“等這麼晚就為問這事?”男人修長的手指燃著抑制燃到一半的香煙,微微俯下身子,青白的煙霧噴在她鼻息間。
若有若無漫在空中,許願剛抬手揮了揮驅散煙味,腕就被握住。
“你心裡明知道為他求情只會讓我不高興甚至會起反作用。”耳邊是他淡淡啞啞的嗓音。
許願一愣,她只不過說了簡單的四個字而已,算不上多大的求情,不過這四個字已經讓男人很是不悅了。
她也很不悅嗎,為這點破事還把她的腳給廢了。
之前說要找大牙問下從沈如口中探出的下落,她也沒來得及去,也不知那邊怎樣了。
過了很久,鼻息間的煙霧漸漸淡了,她才開口道;“你心裡也明知道我和他沒什麼還瞎折騰這一場,如果真有什麼你把他弄到非洲也沒用。”
時間好像禁止了,他們互相對視了不知多久,男人手中的香煙燃盡了,燙著了手,他才掐滅了煙扔開。
薄唇抿著,然後不急不緩地道:“願願,我比五年前更怕失去你。”
能釋懷的和不能釋懷的都釋懷了,五年前的恩怨可以暫時忘記,但再次得到就會再次珍惜也會更怕再失去。
許願有那麼一刻又想袒露所有的真相了,不過她忍住了,只是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句,“北,你還記得你哥嗎。”
“記得。”
“如果他是被人殺死的,你會替他報仇嗎?”
“會……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只是想起我爸了,嗯……今晚的話就當我沒說吧,你可以為難蘇景緻,但不要過分。”
關靖北神色略顯複雜,眸色也幽深了幾層,摻著煙味的手指抬起,摸了摸她的臉頰,低聲道:“早點睡。”
“晚安……記得啊,有些事不要做得太過分,要不然我生氣的話你把鐘意喊來也沒用。”
“晚安。”
直到男人離去,許願才緩緩地躺了下來,回味他之前給的回答。
早就傳聞關靖北和他哥哥感情很好,包括許願也堅信,直到五年前那件事,才徹底改變了她的看法。
如今關大少早已入葬,那些開口就沒人信的解釋,只能壓在她的心底,有時候會喘不過氣來。
…
許願坐在輪椅上的第五天是週末,饒是關靖北再如何地工作狂,也不會浪費週末時間。
他除了忙外面的事,就剩下想方設法地哄她開心了。
約上了明家兄弟,還有鐘意,一同來城堡小聚。
傍晚時分,殘陽似血,大廳內開著幾盞橘黃色的燈,看起來安和又自然。
不自然的是……
明書寒一見到同自己一樣在輪椅上的許願,不鹹不淡地冷嘲起來,“許大小姐這是怎麼了,矜貴得不想用腳走路了?”
他們一群人都知道許願以前過的大小姐生活足夠矜貴,完全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許願本是好心情想拉著閨蜜說話,聞言,小臉黑了一圈,瞥了眼毫不客氣地回:“我偶爾矜貴矜貴怎麼了,哪像某些人,一輩子都那麼矜貴。”
明書寒眯眸,幽深的眸落在了她的腳上,不著痕跡地諷刺:“我看你似乎並不是想矜貴的,怎麼?逃跑又被抓回來了,難為他狠下心來禁你的足。”
“得了得了,哥你少說兩句。”明仔趕忙來勸架。
“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