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你就去領啊,等我醒來幹嗎,你找不到所以拉我給你指路?不是有導航嗎?”她不急不緩地道。
“……”
關靖北也不惱,但也不能接受她這樣的玩笑,“我想和你領證。”
“想?”許願撩起唇角,“想的話你就想唄,我還能不給你想嗎?”
“許願!”他終於強硬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你知道我的意思。”
許願不鬧了,抬頭,黑亮的眼睛將狡黠藏匿起來,露出的只有寒涼,“能和你領證的許願已經被淹死了。”
他看著她難得認真卻更冷漠的小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其實從昨天見到死裡逃生的她時,他本就不多的話就少得可憐了。
“對了,唐寧沒事吧?”許願忽然問。
“她沒事,昨天就送去醫院了。”
“那就好,體質還真是差,多喝幾口海水就去醫院。”
關靖北聽著她的話也不覺得是諷刺,他把唐寧安放在醫院才是最好的選擇。
許願起身,不急不緩地走向洗手間洗漱,擠了牙膏,對準鏡子塞進嘴裡,無視跟隨她進來的男人。
他站在身後,看著她洗漱完畢,然後梳頭。
良久,他開口:“昨天的事……唐寧不會游泳,她身上還綁著繩子,如果五分鐘內不能脫險的話會有生命危險。”
他話不快,顯然是經過不少的琢磨和思量,但有些事語言再沒有破綻也無法解釋完美。
許願揪著一根頭發,把玩木梳上的精緻花紋,低頭懶懶地笑:“所以呢?”
手指一用力,頭發被拉斷了,她深呼吸一口氣,“所以你想說,那個時候大腦來不及思索,必然是會去救她的。”
“而且……”
“而且你覺得我會平安無礙。”許願毫不猶豫地打斷,抬頭,頗具認真地盯著他,“因為什麼讓你這麼有把握?”
“因為那些人不是會做事的主,他們如果不是膽小怕事,早就一刀殺了我和唐寧,所以你斷定那個時候大牙也不會對我動手?”她又問。
關靖北在幾秒的寂靜後,啞啞地開口:“你都知道。”
她當然都知道,她還在鐘意麵前為男人開脫救唐寧的原因呢。可那又怎樣。
“我知道什麼?”許願雙手插在發間,理了理,淡笑,“當時讓你跳下海的另一個原因是,你知道我的繩子鬆了,對嗎?”
她是名家小姐,被綁架的次數不少,暗中解開這些菜鳥綁的繩子太簡單了。
繩子鬆了,她又是個會游泳會散打的女人,對付大牙和他的同夥不在話下。
男人薄唇緊抿,側首看向打算推開他出門的女人,在她擰門的瞬間身後攬過她。
炙熱的氣息噴薄下來,圍繞在周身,低低啞啞的嗓音響起:“願願,你都知道……那是不是代表原諒我了?”
許願任由他抱著,也不掙紮,“為什麼不原諒,是我自願走過去換唐寧的,也是我不想自救的,跟你有什麼關系。”
他的手勁冷不防地加大,她這是在擺脫他們之間的關系?
可女人的下一句,就讓他不想再追問了。
她說:“我餓了。”
關靖北不在追問,摸了摸她柔軟的發,“下去吃點東西,等到九點我們去領證。”
她欲言又止,不過沒有多說什麼。
靜靜地用完早餐,她的神情很平淡,淡的都不像她自己了,原本賣萌的可愛和狡黠好像都被海水沖走了。
吃晚飯,她隨口問道:“我手機呢?”
關靖北昨天都被心事填滿,這時聽到她這麼問,平靜地說:“待會出門給你挑一個,之前的那個款式你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