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又開始掛針,許寧川坐在趙薇妍的旁邊,心境卻跟兩天前的完全不一樣。
當天夜裡,趙薇妍沒有醒來,不僅如此,還發起了高燒。
他握著她的手的時候,趙薇妍無意識地呢喃了幾個詞:“彤彤,寶寶,對不起!”
但是沒有寧川。
他不知道後面的對不起,是對他,還是對彤彤。
他握著趙薇妍滾燙的手,一次又一次摁了床頭的那個按鈕,將醫生叫過來。
“哦,這是正常的現象,現在掛針的水就是降溫的。”
醫生的話不冷不熱,彷彿許寧川太大驚小怪。
第二天,許寧川從床頭趴著醒來。
天已經放晴了,太陽不大,但是也照了進來。
病房裡一片明亮,但趙薇妍還沒有醒。
“她什麼時候能醒來?”
護士進來跟趙薇妍換藥的時候,許寧川聲音沙啞地問。
他的下巴冒出一層青色的鬍渣,不知是因為擔心還是沒有休息好,他的臉色比昨天更難看,黑眼圈更是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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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今晚。”護士說了一句,轉身就走了。
就是那個叫他簽字的護士。
等候的時間很無聊,他請來一名看護先照顧著趙薇妍,然後折回住的地方。
回來的時候,許寧川的手裡多了一本筆記本。
他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從小到25歲,在趙薇妍離開兩年後,他的這個習慣就斷了。
大概是因為公司太忙。
“先生,你來了?”看護是一名是五十幾歲的阿姨,熱絡地跟許寧川打招呼。
他點頭,看著床上的趙薇妍:“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她有醒來過嗎?”
阿姨搖頭:“這個倒沒有,只不過一直在喊一句話。”
“什麼?”
“我的孩子,我的寶寶。”
病房裡一陣寂靜,許寧川揮手讓阿姨出去。
生彤彤的時候,她是不是受了特別多的苦,否則怎麼在這個時候念起這件事?
他嗤笑兩聲,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生子,難道還不苦?
許寧川拉了張椅子,給趙薇妍掖了掖被子,這才坐下。
畢竟本很厚,他不喜歡老是換來換去,這個本子,是他高一的時候開始用的。
那麼多個日日夜夜,記載了許多零零碎碎的小事,但即便幾千個日子過去,他依然只寫到三分之二的紙張。
許寧川的日記不長,幾乎只是象徵性地幾句話帶過。
他翻開日記,一行行筆直剛毅的字眼映入視線。
——————許寧川的個人日記————
2009年10月21日。亞肝叉血。
游泳池裡有個女孩子在呼救,將人救上來之後,猜測是個新生,一個人來游泳池又不會游泳,很奇怪。
走的時候,她問我的名字,說要感謝我。
我沒有停步,背對著她說了一句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