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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杭腳踏車廠家屬區。
說是腳踏車廠,其實也不那麼準確,廠子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被買斷,廠子的工人也早已經自謀生路。騰戰口裡的那個被他治殘的人,就住在這裡,以前也是腳踏車廠的職工。
家屬區只有兩幢樓,都不高,全是五層,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建造的,經過幾十年的風雨,樓梯變的又黑又髒。
燕慕容和騰戰開車來到這裡的時候才是早上八點,找了位置把車停好,兩人就來到其中一幢小樓前,剛走到樓前,騰戰卻是停下了腳步。
“叔,怎麼了?”燕慕容問道。
“沒事。”騰戰臉色黯淡的搖了搖頭。“在四樓,東戶,你自己上去吧,我就不去了。”
“他們對你不怎麼友好?”燕慕容一眼就看出了問題,輕聲問道。
騰戰沒有回答,倒也算是預設了,抬頭看了看,一咬牙,說道。“走吧,我跟你上去,希望你說到做到,能治好他。”
騰戰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關於燕慕容的一切他都是從電視或是報紙上看來的,現在的報紙,總是喜歡各種誇大,所以,他對燕慕容那被吹的出神入化的醫術也並不是那麼相信。
再說,人家都殘疾了十幾年了,就算護理的好,肌肉沒有萎縮,想不透過手術就讓他站起來,恐怕也只有神仙才做的到。
樓道有些昏暗,樓梯也很狹窄,這種老樓房,垃圾道都是建在樓內的,樓道中那股撲鼻的黴臭味讓燕慕容也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兩人來到四樓,騰戰抬起手,輕輕的扣了扣房門,沒一會,裡面就傳出了詢問的聲音。
“誰啊?”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聽起來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但江南女人那種特有的軟音也讓人挺著很舒服。
“大姐,是我。”騰戰說道。
“嘩啦。”
木質的房門突然被人拉開,一個穿著一身簡單居家服的中年女人出現在眼前。
女人身材不高,只有一米五幾,年紀五十歲左右,可在這種生活環境下,壓力也大,再加上還要照顧癱瘓的丈夫,頭發大部分已經花白,臉上的皺紋也跟六七十歲的老太太似的。
“你走,你給我走,不是你,我們家怎麼會變成這樣?”女人氣的臉色通紅,大聲的對騰戰叫到。
雖然女人面帶憤怒,或許是跟江南女人的性格有關,說的話也不難聽,只是一個勁的攆騰戰走。
“大姐,我來看看大哥。”騰戰讓開路,指著燕慕容解釋說道。“大姐,你認識他嗎?他是燕京華醫工會的會長,很厲害的一個醫生,讓他給大哥瞧瞧吧。”
“媽,誰啊。”女人還沒說話,又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出來,看到騰戰,臉色也是一變。他可是沒女人那麼溫柔了。“滾,滾遠點,我們家不需要你同情,你把我爸害成這樣,你還有臉來?”
說著,他就拉開女人,伸手想去推騰戰,可手伸到一半,就被突然冒出的一隻手給抓住了,不能再動彈半分。
“年紀輕輕的,脾氣倒不小。”燕慕容抓著他的手腕,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