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護法跟蒙天義耳語幾句,蒙天義雙眉微蹙:“子芩,要不我們現在回去,如何?”
白子芩在他臉上仔細看了看:“你有事要辦?”
蒙天義面色凝重,無奈點頭!
“那你放心去,我們一會兒自己回去!”白子芩並不想拘著他,也不想壞了自己的興致。
蒙天義看她興致很高,不想她敗興而歸,只得說道:“那我讓雷閔留下!你們一會兒早點回去!”
“天子腳下,你不用這麼緊張。雷護法當助你辦事,怎麼好叫他守著我,有他們就行。”白子芩指了指那四名護衛,“你們要辦事就趕緊去,這不還有老朱呢嗎?我定然無礙!你早些回來,我等你一起放天燈!”
“好!”他的寬袖與她的重疊,他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
“護好她!”朱菝羯耳中響起一個聲音,回頭看到蒙天義解下荷包給了白子芩。
哼,誰還沒有銀子!要走趕緊走!朱菝羯不悅,護白子芩是他的職責,哪裡需要他提醒!
天香樓的燈架之下聚了不少才子佳人,淮陽是帝都,自然少不了狀元之才。
天燈上的題目出得也是十分刁鑽。
以月為題作詩文的屬於簡單的。其他諸如規定立意,規定字數,規定韻腳,規定平仄,必須引入典故……諸如此類,不一而足。讓她背背別人的《春江花月夜》這種曠世傑作是沒有問題的,但這種命題作文她白子芩是做不出來的,就指望朱菝羯了。
“老朱,你有了嗎?有了嗎?那兔子燈上的題目不難啊!你快些,我想要那盞天燈!”白子芩指了指最高處那一盞鳳凰天燈。
兔子燈上的題目是不難,以月為題,立意思鄉,可有他人“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這樣的佳句在前,朱菝羯也是犯難。
思慮多時,朱菝羯提筆寫下:“移舟泊煙渚,日暮客愁新。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雖廣袤寧靜,清曠至極,卻到底還是落了下乘。
白子芩卻不管:“這個好!”她讀過孟浩然的詩,這像是他那樣的人能寫出來的。離火公子的才學之名果然不虛。
可是店家不買賬,小豐著急了。
月,思鄉?有了,有那麼一首三歲小兒都能背誦的,她在朱菝羯耳邊嘀咕了一遍。朱菝羯越聽眼神越亮。
朱菝羯:“阿青真的三歲時就會了?”
白子芩點頭:“自然。”
朱菝羯:……
不帶這麼打擊人的!
“你又不靠這個吃飯,阿青以後得靠這個吃飯的,不用跟他比!”白子芩拍拍他肩膀:“去寫吧!”
這是打一棒給個棗,還是個酸棗!
朱菝羯沒脾氣了,踱步去寫,只見他寫下的是《靜夜思》:“……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這首詩淺顯直白,卻將思鄉之情寫得淋漓盡致,店家聽懂了,歡歡喜喜將所有的詩文都送去樓上。少頃便下樓來,將一盞兔子等給了小豐。小豐得了兔子燈,笑得眼睛都沒了。
而那鳳凰天燈的題目是,以月為題作詩文,但詩文要求的字數是七+四,四+七這種變態的文,還要什麼重章復疊,眾人思而不得。
白子芩福臨心至,記起一首簡單的,倒是切題,隨即背道:
“恨君不似江樓月,南北東西,
南北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
恨君卻似江樓月,暫滿還虧,
暫滿還虧,待得團圓是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