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芩一聲嘆息,想不到她還真有能用到女子防身術的一天。
體能相差懸殊,其他的都施展不開,她只好用自己的腦袋用力往後撞去。
蒙天義吃疼,鬆開了手。
白子芩不顧後腦勺疼,趕緊溜走,一邊施展踏雲,一邊胡亂套上衣服。
蒙天義只見一團白色離開自己,覺得心裡少了一塊似的,很想去抓她回來。
白子芩抓起桌上的水杯,將水潑在蒙天義臉上,蒙天義清醒了些許,摸了一把流血的鼻子。
白子芩施展踏雲,繞到他身後,對準昏睡穴敲了下去,不想卻被他的內力彈開,摔得七葷八素。
蒙天義一半清醒,一半糊塗,焦急喚道:“子芩!”
“我沒事,你別過來!你喝水!”白子芩爬取來揉了揉肩膀:“我出去取藥,你乖乖待著!”
“不行,外面兩軍交戰,刀槍無言,危險!”蒙天義漲紅了臉,極力控制住自己:“我可以!”
他盤地而坐運轉起內力,丹田凝結的丹珠顫動,一條黑龍破珠而出,丹珠隨之破裂,他周身溫度急劇降低,直至冰封狀態。
白子芩一看他把自己冰凍了起來,完全沒有了呼吸,她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怎麼這麼傻?你怎麼這麼傻?”白子芩捶他,他冰涼且堅硬,如一塊萬年堅冰,冰冷刺骨。
想著與他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儘管他不是時時賠在她身邊,但他幫村裡搭了橋,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庇護的山洞,他送給她第一副針灸針,他讓她和弟弟學會了自保,他給她本錢開店,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大年三十不遠千里而來,就為陪她過個年。
哪怕他自己無法顧及到她的時候,也會找個人在她身邊。
他把小白留給她,他把九龍寶劍留給了她,他讓梅姨陪著她,他甚至讓自己的朋友來保護她。
現如今他又自己跑來救她,不嫌棄她髒,幫她吸出虎刺,還搭上了性命。
他話不多,他出現的時候也不多,可她知道他一直都在,逐漸成為一種精神上的依賴。
她知道自己是在乎他的,只是壓抑著自己而已。
她知道自己心裡有他,也想關心他。
至今沒有主動,是因為她在害怕,怕踩上他的節奏之後,自己就會毫無保留地陷入他的柔情而萬劫不復:“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回來,你就這樣撒手人寰!你說過許我以身相許的!你說過的!你讓我以後怎麼辦?你不能死,你還欠我萬兩黃金呢!”
白子芩哭得肝腸寸斷:“都怪我!都怪我!這身子,你要,我給了你便是!我又不是什麼食古不化的人!我爹孃定然也會原諒我!你怎麼就那麼傻!你怎麼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火熱的淚早已溼透矇眼布,嘀嘀嗒嗒落在堅冰之上,冰上蒙起一層水霧。
水霧越積越多,顏色越來越深,盤旋成一條黑龍,將兩人團團圍住。
蒙天義臉上的堅冰褪去,露出一張俊臉,他睜開眼睛,眼中如黑龍潭一般幽深不見底:“子芩,你剛才說……你願意給我!”
白子芩聽到他的聲音,忘記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