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天義臉上滿足的笑容轉為憐惜,她是個能忍的,而他剛才馬虎疏漏了:“你腿上和腳上還有虎刺留在裡面,我要把它們拔出來,你忍著點疼,乖!”
白子芩還沒完全從被吻的暈乎中回過神來,木訥地點了下頭。
蒙天義運力在她腿後側一拍,一枚鋼針穿衣而出。白子芩疼的倒抽了一口氣。
“腳上的針釘在骨頭上了,如果簡單的逼打出來會穿透腳面和骨頭,會有礙以後行走,我要將從腳底它吸出來,你可應允?”在伏羲大陸,一個女子的腳若是與男子有了親密的接觸,那這個女子就只能與這個男子結兩性之好了。
蒙天義在等她的回答,問得有些侷促,等得有些不安,心中還有那麼一點乘人之危的內疚,這樣的內疚心理很奇怪,以前從來沒有過。對她,他的情緒總是特別的。
已經是個瞎子了,她可不想當瘸子,是以,她點了個頭。
她的點頭,讓他的心驟然一緊,猛跳了一下,他頓時面色黑紅黑紅的。
她同意了!終於!
蒙天義將她矇眼布解了!
白子芩這下徹底看不見了,只覺得他褪去了她的鞋襪,有手指劃過腳心,腳心發癢。
聽得蒙天義道:“還好針的一頭露在外面,你且忍一忍!”
白子芩只覺有溫軟的東西劃過腳心,接著有堅硬的東西劃過腳底,一陣刺痛之後,一切過於平靜。
他用溫暖而粗糙的手包裹著她的腳,腳瞬間溫熱,痛覺漸漸消失。
蒙天義幫她穿上鞋襪,拭乾她的眼淚,才把矇眼布遞給她,道:“桌上有吃的,壺裡有水,我先走了。至於你這蠢女人放著鳳衛不用而以身犯險的賬,等我回來之後再跟你算!”
之後,她聽見門板滑動的聲音。
她怔愣著,他剛才說的吸,竟不是用內力而是用嘴嗎?
心頭有一絲甜甜的感覺流淌而過。
一瞬之後,她清醒過來,蒙上矇眼布,脫下鞋襪聞了聞自己的腳,還好,還好,不臭,是竹葉的味道。
大白抱久了,她的身上也沾染了竹子的清香,把藥味都蓋了過去。
這要是擱在以往,三天不洗腳,腳定然是臭不可聞,現在還好,沒有丟臉。
白子芩心中一寬。
如果蒙天義知道他為她吸出腳上的虎刺,她的第一反應是自己的腳臭不臭,不知道作何感想。
而白子芩此刻哪哪兒都不疼了,也不管這烙餅是不是咯牙,抓起來就開吃。
住在牢房吃不好,白鳳又每天都有新花樣琢磨她,加上今天連難吃的牢房也沒有吃上,還打了這一架,肚子早就餓了。
啃了半個烙餅,肚子裡算是有點東西了,白子芩看著這烙餅,可不像嶺南的東西,這應該是蒙天義平日帶的乾糧吧,他這回又是從哪裡趕來的?
待在密室中等甚是無聊,這幾日也是沒有休息好,白子芩迷迷糊糊睡著了,半睡半醒間覺得有活物在她旁邊,嘴裡嘟囔了一聲:“大白!”然後就習慣性地一摟。
蒙天義側著身,用手指輕輕抹去她嘴角的餅屑。
她如小貓一般拱了拱,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他嘴角含笑,出去打了這半日架,也是頭暈的很,摟著她沉沉睡去,睡得特別深沉。
…………
不知睡了多久,白子芩悠然轉醒,發現自己抱著的竟不是大白,而是蒙天義。
看著他這石雕般英俊的側臉,不由得臉紅。
只是他的唇色不對,這是又中了毒?想起他給她吸出虎刺,白鳳多半是在虎刺上淬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