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涵,別鬧!”白子芩輕拍了一下他拉著她的手。
“姐……為什麼一定要救這人?”夜子涵不解,平時不是惜命的很!如今為什麼這麼不管不顧?
“既然能救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管!”白子芩不想跟他多解釋,找了個悲天憫人的理由糊弄一下。
夜子涵醋意十足:“如果是我中毒,姐姐也會這樣救我?”
“你要是敢瞎吃紅傘傘,別想我救你!”尾巴一翹就知道他打什麼歪主意,迫不得已救人是一回事,自己作死又是另外一回事。
“姐姐,你知他是何人?抑或是你認識他?”夜子涵覺得白子芩今日是不一樣的,心下不免猜測。
被夜子涵這樣一問,白子芩也是一愣。說實在的,她只知道他叫蒙天義,還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可這重要嗎?“我管他什麼人,救得了就救了!”
“難道他就是那個送《踏雲》的人?所以,姐姐才會如此緊張?”夜子涵不是個愚笨的,又同是在這南北客棧之中,白子芩的人事往來很簡單,他仔細一想,並不難找到答案。
“是啊,是啊!就你聰明,快點救人要緊!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你不想我用刀自己劃吧?”白子芩把手伸給他。
夜子涵嘆道:“自己找死,攔是攔不住的!”他又在白子芩手腕上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汩汩而出,他撇開頭,不忍看。
白子芩將手腕送到蒙天義嘴邊,用銀針刺激他的穴位,他本能地開始又咬又啃,白子芩吃疼:“痛!”
夜子涵聽得心裡難受,只恨自己不能代替她。她是天生的百毒不侵,而他是後天毒草喂出來的,他是能抗毒,可他的血卻比這世間的毒物更毒。
白子芩看夜子涵臉色難看,眼神凌厲,一副隨時要砍了榻上這人的態勢:“子涵,你先出去歇一會,過一盞茶時間再進來替我。”
明明累的是她!要休息的人也是她!卻讓他去休息!夜子涵氣歸氣,可也知道她是想把他支開!免得他看得難受,免得他一時衝動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來。
他也的確看不下去了,悶悶地轉頭出去了。
白子芩這才安心,專心調整銀針的入針深淺和捻針速度。蒙天義由啃咬轉為吮吸,隨之她手上傳來麻麻癢癢的感覺。
她鬆開銀針,撫平他緊蹙的雙眉。
不是重傷,就是中毒!
他到底是什麼人?
這些日子他又經歷了什麼?
一盞茶的功夫可以很漫長,也可以很短暫。
漫長是對於等待的人來說的,焦躁不安的夜子涵覺得這一盞茶實在太難熬,他都沒有心情回答梅孃的問題,只是不停地喝茶。
短暫是對於忙碌的人來說的,白子芩在夜子涵再次進屋的時候,才發現已經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了,那估計也夠一碗血了吧。
夜子涵拿出自己隨身的手巾將她的手腕狠狠地擦乾淨,故意在她傷口上重重地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