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北客棧,白子芩遞上紙條,掌櫃的異常客氣的將兩人迎到內堂,然後並不停留,開啟內堂的一扇小門,繼續往裡走,過了一道不高的院牆,可見假山壘疊。
原來南北客棧除了對外迎客的門面,在假山之後還有深深庭院。
掌櫃的帶著兩人穿廊過門,來到一個小院,院子裡種著各種花草,此刻四季海棠、菊花和山茶開得正豔,奼紫嫣紅十分好看,牆角數枝白色的香雪蘭暗香浮動,倒是一處十分幽靜和雅緻的所在。
白子芩有些羨慕此間的主人,於青山綠水間築起這樣一個小巧的庭院,養花種草,再加上此地氣候四季花開,十分合意。
來到一個兩層的小樓前,掌櫃的敲門,道:“大夫來了!”
內有一個婦人的聲音道:“快請進來!”
白子芩心道:這是讓她來看病?怎麼不早說,除了懷裡的一副銀針,她什麼東西都沒有帶!
到都到了,只能先進去看看再做打算!
她和夜子涵被請到屋內,掌櫃的並不進門。
只見屋內有一婦人和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孩,婦人是一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一見到白子芩先是一怔,而後一副瞭然的神情,熱情地迎了上來,拉著白子芩的手道:“神醫快來救救我兒!”
“什麼時候成神醫了,我怎麼不知道?”白子芩暗自嘀咕。
那婦人不著痕跡地把夜子涵擋在廳內,只拉著白子芩走。
夜子涵打量這婦人幾眼,也不說話,徑自坐下喝著丫鬟奉上的茶,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丫鬟,眼中頗有調笑之意。
白子芩回頭,夜子涵嘴巴沒有動,不過白子芩聽得真切:“去吧,一切有我!”這就是傳說中的傳音入密?
白子芩隨著婦人進內屋一看,床榻上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蒙天義,雙目緊閉,嘴唇發紫。他不是說過黑龍幻影第九重之後就是不死之身,有超強的自我修復能力嗎?怎麼又被放倒了?
她趕緊上前搭了一把脈,脈動緩慢,幾乎不能捫及,有室性早搏,而且心率不齊。看了一下眼睛,瞳孔收縮無力,多血絲,粘膜發紅。
這是毒發症狀!他中毒了!
白子芩對一旁焦急的婦人道:“這位夫人,令郎中毒了,我不擅長解這種毒,需要讓我弟弟進來診治!”
白子芩儘量表現得有禮貌,因為某些私心,她想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
婦人遲疑了,他的身份最好還是少見外人,可如今人命關天,也是顧不得了,於是咬咬牙道:“行吧!”
換個大夫看病而已,竟有這麼為難?白子芩按下疑惑對外喊道:“子涵,你快進來!看看這毒能不能解!”
夜子涵慢條斯理地放下茶杯,整了整衣服。進屋看了男子一眼,床上這男子真是長得讓人生氣,模樣如此之好,怕是在這伏羲大陸也是數一數二的。可這人竟沒有在伏羲大陸的美男排行榜上出現過,不知何人?他心中吃驚,但什麼也沒有說,快速檢查了一遍。
白子芩看夜子涵的神色越來越凝重,心中擔心,如果她的推斷沒有錯,這應該是一種作用於心臟的毒藥,透過讓心臟停止跳動來達到殺人效果。
夜子涵檢查的很仔細,最後輕輕摳開蒙天義的嘴,用手扇了幾下,聞了聞他口中的氣味,心下了然,道:“可以解,不過這種毒藥十分罕見,銀針是測不出來的,而我配置解藥需要時間,他不一定能等到解藥!他現在這個樣子,最多能撐到明日中午。”
白子芩急道:“你需要多久?若一日夠,我可以用針吊命,可以讓他撐到後日早上!”
夜子涵略思索片刻,道:“有三味草藥,我需派人去取,取藥再加上製藥時間至少三日!”
這麼弱的心動,就算她用保命銀針維繫,怕是也撐不到三日。白子芩陷入沉思,怎麼辦?
一旁的婦人急問道:“需要什麼草藥?”丫鬟拿來紙筆,婦人遞夜子涵:“煩請您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