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醉了和男人醉了一樣,說著自己沒醉卻東倒西歪,依靠在李慕桐身上的方子嘴裡喊著還要喝,身體卻已經像麵糰,壓得李慕桐卻受不了了。
“龐方子――”歐春華大聲的喊著,龐方子可是不管,攬著李慕桐還是不鬆開,李慕桐卻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溫柔,一雙厲眼,一副溫柔,這樣的狀況只有在電影裡才能看見,他立刻掰開方子的手,尷尬地站在歐春華的身前,訕笑著說:“阿姨,對不起,她喝醉了。”
“她喝醉了,你呢?”歐春華看著李慕桐,恨不得立刻吃了他,李慕桐可不是她理想的姑爺,她理想的姑爺是鄭馬晨,億萬富翁。龐方子借錢給李慕桐的時候,她就不高興,如果不是先斬後奏,李慕桐一分錢都甭想。
“我送她回來。”李慕桐已經找不到答案,看著歐春華稍微放鬆,就壓鑽出去溜,歐春華卻幾步走到廳裡,站在門口像一座山,審視的目光能穿透李慕桐的腦海,掐在腰上的手青筋暴露。
“和什麼人吃飯?”歐春華的語氣根本不容撒謊,威嚴地像個法官。
“郝天。”
“李慕桐!”歐春華再一次吼著,“你是不是看著我們家過得好你生氣,你是不是非要讓我們家雞飛狗跳才高興?”
“阿姨,不是,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郝天和方子早就離婚了,這你是知道的,方子還要找下半生的幸福,你還要讓她和郝天喝酒,你是不是還要郝天和方子復婚呀?”
“那敢情好,阿姨,你要是這樣做就是觀世音。”李慕桐情不自禁就順著說出來,歐春華早已經氣得喘不上氣來,她捋著胸,咳嗽一聲,大聲喊:“滾!以後你再也不要找我們家方子。”
李慕桐狼狽逃竄。
他沒有想到離著可可十米距離默默送她進了火車站,又在展臺上看著火車緩緩地移動,可可的小手微微地向他一擺之後,更狼狽的事情也找上門來。
巫珊給他來了電話,說要他幫忙到機場接個人,從臺灣過來的,是自己的親戚,時間緊張,她抽不出身來。
巫珊已經把自己的產品展示安排好了,過了春節之後第二期,正好是學生開學的第一個星期,這次巫珊的忙可是幫大了。《妝容時尚》沒有軟新聞,只有對前沿的產品展示,必須是科技含量和設計高的,歐雅拿不出什麼科技噱頭,只有自然的理念,巫珊就給李慕桐杜撰了一個“自然美”的概念,李慕桐又親自寫了一個“青春就是清純”的宣傳稿件,配合著洪默默的置換理念和保溼時尚,竟然給歐雅四個頁碼,這還不算,封面封底,中間的精品欣賞都是可可和霏霏的,巫珊還起了個時尚的名字:學生妝容時尚,青春無敵。
巫珊要自己幫忙接人,哪裡敢怠慢,立刻叫了司機郝天,一大早就在機場等著,郝天埋怨李慕桐心太急了,說不是十一點嗎?這麼早,就像接自己的丈母孃。
又是丈母孃,李慕桐現在對這個詞非常忌諱,等打著接人牌子看著兩位老人到了眼前的時候,他傻了眼。
牌子上清楚地寫著查爾斯和吳華清,還以為是一個老外一個c國人呢,到了眼前的卻是標準的兩位c國老人。
“謝謝,珊兒已經給我們說了,謝謝你幫忙。”老人很客氣,可是眼睛卻不客氣,上上下下打量著李慕桐,雖然比歐春華的x光不如,也溫和,但那種審視的目光和紳士的氣質卻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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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桐立刻接過包,拿著行李單提了行李,引導著兩位老人到了停車場。郝天看見了就招呼,一路上老人總是溫和地笑著,說話很少,只是簡單地問了問李慕桐在哪裡工作,做什麼,多大了。
問話很有水平,總是不溫不火,看不出什麼痕跡,還不時誇李慕桐有志氣,創業失敗還東山再起,讓李慕桐心裡暖烘烘的,感覺兩位老人也親近了。
李慕桐知道自己是幫人家的忙,只是回答問題,回答過後就微笑著,什麼也不說,到了幾個著名的地方就指給老人看。
到了巫珊說的小區之後,李慕桐趕緊下車登記,走到單元前,下車取包,大包小包都背在身上,一抬頭正看見巫珊亭亭玉立站在門口。
“巴巴,媽媽。”巫珊就如燕子一樣,上前擁抱著兩位老人,然後紅著臉對李慕桐說:“這是我的父母。”
李慕桐手裡和肩上都是包裹,只能嘴裡問候著,巫珊笑著對郝天說聲謝謝,對著李慕桐說:“李,你讓司機回去吧。”
“司機?”郝天氣得牙根都疼,“李慕桐,你把我當司機?”
看著郝天的表情,李慕桐趕緊說:“哥們兒,改天請你喝酒。”郝天這才心裡舒坦些,一聲哥們兒,一聲喝酒,人和人的距離都近了。
“上樓吧?天這麼冷。”巫珊從李慕桐的手裡接過一個小包,又攙著父親,小心地邁著臺階,真是個孝順的女兒。
屋裡屋外兩重天,李慕桐放下包裹就和巫珊告別,巫珊臉紅著說:“一起吃飯吧,我都做好了。”
李慕桐還要推辭,巫珊的母親笑著說:“都這麼大歲數,還像個孩子似的還羞?”
“伯母,不是,我是……”李慕桐窘的臉通紅,無奈地坐在餐桌旁,兩隻手卻沒有地方放。
媽媽跟著巫珊到了廚房,巴巴坐在沙發上,李慕桐還一時找不到話題,兩隻手像女孩子一樣來回的糾纏著莫名的尷尬,從廚房裡傳出巫珊媽媽的一句話卻讓他大吃一驚。
“你說的男朋友就是他?”
巫珊的媽媽話很輕,可李慕桐聽得卻真真切切,立刻出了一身汗,他真想立刻就走,巫珊的巴巴笑著說:“小夥子,熱了就把西裝脫掉。”
西裝還是龐方子給買的那一件,襯衫也是。李慕桐從前的衣服都在美麗園,他出來的時候只是簡單的行李,他沒有打算在外面住一輩子,現在卻真的要住一輩子了。
自己是有家的。
李慕桐忽然想起了自己是有家的。那就是可可,可可和自己還沒有結婚,但自己有兒子呀。
李慕桐想到這裡,馬上笑著說:“我就是這毛病,怕熱不怕冷,我兒子也隨我。”
“你還有兒子?”巫珊的父親很吃驚,這個臺灣大學的教授忍不住站了起來,走到了李慕桐的身邊說:“兒子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