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桐尷尬地站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
“別怨媽,她也是為了孩子好,現在上學都花錢,孩子生病一次也要幾百塊。”馬伊蘭還是平日裡的語速,李慕桐真想丈母孃罵自己的由馬伊蘭說出口,甚至讓馬伊蘭打自己幾下,但他知道,馬伊蘭不可能,她沒有遺傳丈母孃的基因。
“我不怨,我只是委屈了你。”
“我有什麼委屈的,上次你看見的那個男人是皮皮同學的巴巴,我平常忙,就搭夥接送孩子,他住在香草園,離得很近。”馬伊蘭語速平緩,沒有絲毫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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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看他人很好,看長相就是國家幹部。”
馮桂英還不放心,又推門進來,撇著嘴說:“國家幹部不國家幹部不說,人家是鐵飯碗,月月拿工資,還有勞保,看人家的孩子,住院看病都報銷,你在看看皮皮,如果不存點錢,連個感冒都看不起,就知道耍嘴皮子。”
“媽――”馬伊蘭推著馮桂英出了門,立刻反鎖上。
“李…慕桐,不要生氣,你現在的生活好嗎?”馬伊蘭眼淚已經在眼圈裡,李慕桐心裡更不是滋味兒。剛要說什麼,馮桂英又在門外說:“看看你,沒什麼本事吧,只會勾搭人家小女孩,還一勾搭就是兩個。”
“什麼勾搭小女孩?”李慕桐立刻開啟門,他平日裡很少和丈母孃說話,更是不敢說太多,生怕說多了就被挑理。
馮桂英不顧馬伊蘭攔著,大聲說:“有膽量做就有膽量承認,我都看見了,也就二十出頭,都找上家門來了,你說要是別人知道了還不笑話死?”
李慕桐一頭霧水,回頭看看馬伊蘭,馬伊蘭也是馮桂英告訴的,就說:“來了兩個小女孩,說找你的。”
“長的什麼樣?”李慕桐立刻想到可能是可可或者霏霏,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是她們兩個同時。
“我也沒看見。”馬伊蘭剛說完,馮桂英又說:“看看,著急了?依蘭,我就說他在外面有女人,這次你看見了吧?還扭捏什麼?明天就辦手續,別拖了。”
馬伊蘭的眼淚下來了,“嗚嗚”哭起來,李慕桐不知道怎麼辦好,只好到了皮皮的屋子親了又親兒子,灰溜溜走了。
耳邊還傳來馮桂英餓罵聲:“還回來幹什麼?就知道讓老婆傷心。”
馬伊蘭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李慕桐在心裡一直這樣唸叨著,似乎稍微不小心就把那份情感丟失了。
唸叨著,李慕桐知道無論怎樣的唸叨,那份情感再也不是愛情了,只是左手摸著右手。
那張銀行卡不僅僅是關心,更是一種生分。
外面的雪已經結成了冰,冷風更加的刺骨,李慕桐卻敞開懷,大吼一聲:“誰能告訴我???”
告訴他什麼呢?
李慕桐鬼使神差到了小王莊就下車了,順著再熟悉不過的牆邊溜達到了小區裡面,仰望著那個熟悉的視窗,看了又看,還是忍不住走進了樓裡。
他沒有上樓而是直接去了地下室,地下室什麼也沒有,他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看了一遍又一遍,還是空空蕩蕩的,他趴在地上聽著,想聽出這裡的聲音,還是空空的腳步聲,他漸漸地趴在地上睡著了,他想休息,他不是累,是想睡覺。
可是他怎麼也睡不著,站起來來回的走著,腦子裡空空的。馬伊蘭,還是馬伊蘭,難道真的結束了?
他沒有想到結束是如此的簡單卻又如此的難。馬伊蘭沒有和他吵鬧,馬伊蘭也沒有和他提出任何條件,甚至都沒有說離婚的事情,可是李慕桐知道這份愛情已經都轉化了親情,愛已經結束了,可結束了為什麼還想呢?
這就是婚姻?
如果當初,如果當初什麼?
李慕桐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自己既不知道問題,又何從來的答案。
他回到了小旅店,他自己還是不好意思進駐那麼高檔的房間,這個一宿只需要三十塊的一張床是他的,他睡著感覺踏實,躺在上面真的睡著了。
等他睜開眼的時候,感覺空氣都不對。
這個房間是三個人,每天都是吵吵鬧鬧的,今天怎麼這麼肅靜,除了能聽見走廊裡的腳步聲,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