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一個親過我,抱過我的男人,他在我面前坦蕩自然的極不正常。
不過這是我的標準,換作他,也許那些不過是個問候。
我拿起筆紙,寫完遞到他眼前。
“發燒喉嚨痛?你這女人毛病還真多啊!什麼時候?可不要傳染上我。”
我氣餒的低頭。
“看醫生了麼?”
我點點頭。
“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去買。”
你為什麼來?我把紙條遞上去。
“我來關心我的歌曲進展,並給予適當的幫助。”
頭痛的很,我轉身去拿止痛藥。
“是什麼?”東方從我身後伸手搶走,看看幾乎空了的藥盒,“你經常用麼?”
不能接受東方那種表情,好像我有什麼不可見人的隱疾。
我聳聳肩,不置可否。
沒什麼治標治本的良藥,止痛藥就好了,暫時遠離痛苦,暫時的輕鬆,休息後,起身再堅強。
不是所有的傷疤都可以治癒,所以才有止痛藥。
暫時讓自己逃離痛苦,忘記傷疤,幻想自己是個沒有任何傷痕,從未被傷害的人。
又可以放心的微笑,相信別人,相信未來啊,美好啊,幸福啊之類的詞。
“關河,是個很悲傷的詞呢。”我喝著你買來的法國紅酒,完全不知道好在哪裡,浪費。
你自設計圖後抬頭,微笑著沒有說話。
“很多詩詞中都有你的名字呢。”
“家父研究古代漢語。”你低下頭,繼續工作。
“那你最喜歡哪一首?”
“你猜呢?”
“寸寸關河,寸寸銷魂地?”
“呵呵。”你笑著搖頭。“陸游的《訴衷情》,當年萬里覓封候,匹馬戍梁州。關河夢斷何處?塵暗舊貂裘。”
“哦,關河,你夢斷何處啊?”
我走到你後面,抱著你,把頭依在你的肩上。
你輕輕搖頭笑了笑,用手拍我的手,好像再說“別鬧了。”
沒有回答,只有嘴角淺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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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時的神情,直到很久以後,我才體會,那是悲傷的味道。
現在才明白,那時的你,已經預計到我們的分離了吧。只是沒有告訴我,任我一個人自顧自得開心幸福。
你一直很堅強,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你一個人面對著分別,承受著痛苦。一個人細數著倒計時,還要在我面前掩飾,不讓我知。
傻傻的我,那時只覺得好幸福。
記得說喜歡一部電影,你馬上買票陪我去看。說從同學那裡聽來的餐廳或是旅遊景點,週末你一定會有安排。喜歡的公園,喜歡的遊樂園,喜歡的咖啡屋,書店,或者哪一條美麗的街道……,只要說出喜歡,你都會帶我去。
“喜歡”是我的咒語,你好像精靈一樣實現我的所有願望。
你的用心良苦,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