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週六晚上八點收工?”
“本來是計劃週五拍的,場地沒有協調到位,改到了週六。”話音稍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爽約的,工作我都安排好了,到時候我會提前走。”
“……我以為你打電話過來,是為了放我鴿子。”
程桑榆聲音帶笑:“我們新招了兩個人,有些事可以放手給下面去做。我想你訂餐館肯定也麻煩,能不改期就儘量不改期。”
鬱野低下頭去。
心臟裡好似有一粒火焰,在寂寥又璀璨地燃燒。
“我是經常被人放鴿子的體質。”鬱野低笑一聲。
“那你下次,被人爽約了就去買一張刮刮樂,包你中大獎。”程桑榆也跟著笑了笑,緊接著說回正題,“客串的事,你不用勉強,你畢竟是素人。我不好跟你保證你出演之後,生活會不會受到影響,所以……”
“剛剛有一秒鐘……”
“嗯?”
“我懷疑你和你閨蜜,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聯手給我量身定製了一套殺豬盤。”
“……你是不是有點記仇啊,你天蠍座嗎?”幾分無語的語氣。
鬱野勾一勾嘴角,“確定8點能收工?”
“我們現在拍攝流程很標準化了,每一環時間把控很嚴格,即便是超時,也不會超過一小時。”
忽聽阿加莎興奮地“汪”了一聲,從地上站起來。
鬱野抬眼望去,整點到了,音樂噴泉開始噴水。
鬱野拽一拽牽引繩,起身,“好。我答應了。”
/
開工是在八點,但化妝要早於這個時間。
程桑榆六點起床,六點二十出門。
開車買兩杯咖啡,再去泊月公館接人,到片場大約七點,留足一小時時間試妝和化妝,應當比較充裕。
走到一樓,推開黑漆的鐵門,往外一看,倏地定住腳步。
鬱野就站在樓棟對面的那棵梧桐樹下。
昨晚與他溝通細節,造型師建議如果有白色襯衫的話,自己穿過來更好,劇組雖然有,不見得合身。
此刻,他身上穿著白色襯衫與黑色西褲——想象不到作為學生,有什麼場合需要他準備這樣正式的穿著。這一身極其合襯,把他的年齡感稍往上提了提,卻更顯出一種霽月清風的清貴,現實中她沒在第二人身上見過。
演他們這部劇的男主角,而今稍有名氣的男網紅,都稍遜一籌。
風搖影動,晨光如水灑落在衣服上,帶著斑駁微涼的綠意。
程桑榆失神數秒。
鬱野看過來:“早。”
“你怎麼……”
“今天到家可能比較晚,所以早起先把狗遛了。”
程桑榆點頭,“那去吃早餐?吃完我們過去正好來得及。”
“我買了。”
程桑榆看他,他一隻手抄在長褲口袋裡,另外一隻手空空如也。
“在車上。”鬱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