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當然包不住火,她的出現引來軒然大波,他跪在母親面前,一定要與她在一起,母親一把鼻涕一把淚,訴說這些年來李氏為玉家的付出,罵他是混蛋,甚至還趕她出府,便是她有了孩子也不會相認。
為了留下她,他只得說出她有琨吾刀的實事,這才讓母親同意她留了下來。
玉家陷入困境,李氏孃家要玉家還錢,他也不想受這份氣,勸說談慧拿出琨吾刀,他要雕琢更好的玉器讓玉家一揚成名,如此,才能補償李氏,然而,她卻誤會他只是為了琨吾刀。
她不再原諒他,更不想見他,但為了孩子,她還是留了下來。
他知道李氏恨她,所以他不敢去偏院,一方面他對李氏有愧,另一方面,他怕他對她好,李氏更會妒忌,從而針對她,他只想著多掙些銀子,甚至將作坊賠給李氏他也願意,於是,他四處尋玉,四處找商客,那些年為了玉家,也是費盡心思。
他不是行商的料,他只會琢玉,所以作坊並沒有什麼起色,反而更加困難,他再次請求談慧拿出琨吾刀相助,他說,玉家有了産業,他會將所有的錢全拿給李氏,她並不相信,她性子極烈,只是冷眼看他,在她的眼神下,他落慌而逃。
從此,他不再提琨吾刀一事。
後來,她病了,他在外,也沒有人告訴他,直到他收到徐管家的信,才知她病入膏盲,趕回來時,也未能見她最後一面。
他恨李氏,從此以後,他再也沒與李氏同房,但又離不開李氏,李氏孃家的錢他還沒有還完,後來,他將無瑕送到靜月庵,他怕李氏會找無瑕的麻煩,他再次離家經商,五年來,終是將那筆賬還清。
卻不知無瑕己恨他如斯。
這是石堅瞭解的所有,那日玉清喝得伶仃大醉,或是被他灌醉。
此番,他輕咳一聲,無瑕與她父親的“恩怨”怕是很難說得清楚。
“了了也好,其實他也有些可憐。”
無瑕未想石堅幫玉清說話,愣了片刻,是了,她怎能忘了,他己將作坊收入己有。
“作坊的事是怎麼回事?”她問。
石堅無所謂道,“讓你父親繼續為作坊買命不好嗎?”
“是你逼他?”
石堅嘖嘖兩聲,“適才還說與他恩怨了結,這會兒卻也關心著。”
無瑕一怔,一時無語。
“他的事自然與我無關,但,你說他是可憐人,便不要害他。”
無瑕微微低下頭,被石堅抬起下頜。
“玉無瑕,事後才來後悔,事先卻是下得起狠手,對你父親皆如此,對他人又會如何?”
“我沒有後悔。”無瑕嘴硬,“但你若敢害他,我定不會饒你。”
石堅嗤了一聲,“你不是來求我的嗎?倒威脅起我來。”
無瑕又是一怔,心裡挫敗到極點,有些無力道,“你到底想怎麼樣?”頓了頓,“若是想讓我道歉,不錯,是我胡說,玉家雕琢六駿是你出的主意。”無瑕心思轉了轉,“你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與吳家沒有任何關系,這次比賽對吳家很重要,他們只是本本份份的商人,不會對你有任何威脅。”
“我當然知道他們對我而言不過是一些小人物而己,對你卻不一樣了,原來你是如此在乎他們。”
說著石堅伸出手指撫摸著她的嘴唇,目光隨之也暗淡下來,他想到了那個吻。
無瑕見他神色,心頭慌亂,雙眼瞪得大大的,又帶著警告的意味。
石堅靠近她,卻沒有吻下去。
原是小白突然跳到了無瑕的懷裡,她一驚,立即將小白抱起。
小白在她懷裡一個勁的撒嬌,“喵,喵”的叫個不停。
“小白?怎麼在你這裡?”
“倒是個念舊的等等,你怎知它叫小白?”
無瑕道,“它本來就叫小白。”
石堅輕笑一聲,原來二人取了同一個名字。
“沒有為何,只因它毛發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