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直忙到天黑,有些工匠己經離開,製作房裡的燈還亮著。
無瑕不免催促父親,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
玉清的確也累了,他走下柁機,突然覺得一陣頭暈,子淵與無瑕立即扶住了他。
他揮揮手,“無事。”卻也感嘆身子不如從前了。
“今日太晚了,子淵你也回吧。”
“東家先行,我還要”
“早點回去休息,明日才有精神勞作,不是嗎?”無瑕打斷了陸子淵的話,子淵看她一眼。
“無瑕說得沒錯,最後的工序可是一點也不能馬虎。”
陸子淵只得聽從。
於是三人一同走出製作房,無瑕見子淵將房門上鎖。
三人路過商鋪,商鋪己經關了門,卻還有一人在櫃臺上“忙碌”著。
玉清驚訝,“無痕,你在做什麼?”
“父親。”無痕抬起頭,“我正在核對賬目,檢查玉料咦,陸子淵也要走?展品完成了。”
無瑕不動聲色的看了無痕一眼。
陸子淵點點頭,卻也沒說什麼,無痕心裡一個咯噔,他平時不都要呆在半夜三更嗎?
玉清怎知無痕心中所想,只問道,“還有多久?”
“父親先回,我怕是”無痕看了看手上的賬本,“還有半個時辰。”
玉清便不說什麼,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別太晚了。”
“是。”
無瑕扶著父親上了馬車,子淵也朝二人揖手告辭。
無痕但見馬車離去,長長的鬆了口氣,他立即吩附徐芳關上大門。
“公子咱們還是放手吧,陸子淵都走了,鑰匙只有他有。”
“那就把門砸了。”
“啊?”徐芳一臉驚訝。
“如今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可若被老爺知道了,公子倒沒事,奴可要被打死。”
“不會,有徐管家在,父親不會要你的命。”
徐芳哭喪著臉,“我是怕被阿翁打死。”
“你怎麼這麼囉嗦,你難道要讓你家公子再回那牢房?”
徐芳便不敢再言。
徐芳關好了門,無痕從櫃臺上拿出一壇酒,“拿給那守夜的小廝,給我灌醉了。”
徐芳哦了一聲,抱著酒壇尋人而去,無痕卻悄然走向製作房。
馬車上:
玉清看了看無瑕,“你對制玉很感興趣?”
無瑕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但看見工匠們制玉便邁不開腳,或許跟孃的教導有關,娘經常在我耳邊說起制玉,可是那時侯我太小,聽不明白,娘又說女子制玉太辛苦,不讓我學,現在我才明白,娘並非是真正教我,而是”無瑕頓了頓,“娘或是太孤單了,才在我面前嘮叨這些吧。”
無瑕語氣平淡,沒有一絲情緒波動,然而玉清心裡卻突然被針一般,那埋藏在心裡最深處的自責,愧疚,無奈之情湧上心頭。
娘太孤單了
“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