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這身大半是血的長衫也沒好到哪裡去。
對了,還有一個老頭。年紀那麼大,身手居然比南公子還要好,尤其是他開啟隨身帶的那個木匣後,提著劍砍人就像劈柴一樣輕鬆。只不過雙拳難敵四手,那老頭前前後後捱了五刀,最後倒在血泊中,再也沒有站起來。
其實大壯數漏了,他只看到了老馬背後橫三豎二,共五道口子,卻沒看到老馬前胸四道歪七扭八的刀痕,最長的那條從他的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胯,還有兩支箭矢釘在他的左腿膝蓋處。
“不但把老馬丟了,我還把他的劍給丟了!”梁春禾冷不丁地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後抬起手,看著被滿是血汙的雙手,又給了自己一巴掌,低喝道,“廢物!”
畫舫輕微搖晃,一道溫柔的聲音隨著腳步聲一塊傳來,“梁公子,吳姑娘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是一個體態豐腴,戴著半塊青白麵具的婦人。
梁春禾扯著張笑臉,卻比哭臉還難看,勉強了半天,最後不得不放棄,冷著臉,和那婦人道了聲謝,然後重新合上眼睛。
婦人見他眼角處有些溼潤,也不再打擾他,將藥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放輕腳步,從船篷裡走了出來。
“阿蓮,那人情況如何?”一個滿臉通紅的醉漢靠在雲湖邊的一棵柳樹下,懷裡抱著二胡,輕輕地用臉去蹭二胡。
“哼,骯髒的傢伙,盡惹些麻煩事。”老嫗開口就是罵罵叨叨的,沒有半點好好說話的意思。
阿蓮一邊收拾著藥箱,一邊說道:“姥姥莫生氣了,他倆也是苦命的孩子。應該是從東文門那邊來的,渾身是血,看著怪嚇人的。”
再嚇人,也比不上你那張臉!
當然,想歸想,老嫗還沒蠢到為了逞口舌之快,把大家都給得罪了。但就這麼憋著,心裡也怪難受的,於是開始罵東夷人。
“好了,鬧歸鬧,待會遇到東夷士兵,該怎麼做也不用我多說了吧。”黑髮老叟環顧幾人一眼,淡然卻又不容拒絕的言辭顯得格外霸道。
“遵命!師父大哥)!”
“吳君銘那個廢物,這麼小的一個雲州城都守不住,還有臉管偌大一個安定府?這種人死了最好!”說著,黑髮老叟朝地上呸了聲,還不忘用腳碾了一下,彷彿吳君銘此刻就被他踩在腳底。
“師父!盟主有信傳來!”
“快快送來!”黑髮老叟一改先前鄙夷的臉色,恭恭敬敬地接過男童遞過來的書信,先是大致瞧了一眼,而後又仔細把信瞧了一遍,最後疑惑地看向男童,“莫不是你在戲耍為師?”
醉漢奪過書信,迷迷糊糊地也沒瞧出個究竟,就是指著書信右下角的落款,笑嘻嘻地說道:“他,他也沒這個,這個膽子!盟主的名,名字,誰,誰模仿得來?!誰,誰又敢,敢假傳旨意?”
黑髮老叟點點頭,接著繼續問道:“那這句‘南門五’又該如何理解?是說雲州南門有五個自己人?”
醉漢輕笑一聲,醉倒在柳樹下,打起呼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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