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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鑫看了看南門五,又看了看女賊,失聲笑道:“山匪也有心善的時候?沒想到我還有看走眼的時候,慚愧,慚愧。”
“得了吧,你收錢才算的命哪有準過的?還口口聲聲說什麼,天機不是金銀能衡量的,有幾兩銀子能得到我羅某人的半句祝福就不錯啦。”女賊斜了羅鑫一眼,自顧自地蘸滿了酒水,淺嘗一小口,就放回桌上,再無觸碰的意思。
羅鑫嘿嘿笑了兩聲,說道:“我也是看人收錢的,幾文錢的生意,和幾百兩的生意,我都做。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來算命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討個吉祥,擺平一些事。”
“說的話和你的酒一樣餿。”女賊呸了一聲,有些不耐煩,“我還有其他事情,你快點給他算一卦。算完我就帶他走人。”
“算完就走?”
“嗯。對了,生辰八字要告訴你嗎?”
羅鑫意味深長地看了女賊一眼,捋須笑道:“不了,他出生時便請我算過一次命格,卜過一次卦象。生辰八字,我倒還記的。”說罷,羅鑫便不再言語,也不曾動彈一下。
女賊也沒說話,拿筷子戳了戳擺的滿滿一桌的雞鴨魚肉,果然,不是泥捏的,就是木雕的。罵了句“摳門”後,起身走到正廳去。
正廳是羅鑫白天接待客人的地方,那兒擺的條案,八仙桌,太師椅,甚至花幾都是請名匠用的一等一的紅木雕刻而成。至於條案,花几上擺的瓶瓶罐罐雖說出自名家之手,但和牆上掛的那副出自前朝畫聖趙千毅的《雲蓮圖》一比,就相形見絀了。
儘管看了無數次,但每次看到這些物件,女賊還是忍不住咋舌驚歎:“這摳門道士也捨得花錢置辦這些物件?”
門外露出一個小腦袋,仰著小臉,不鹹不淡道:“羅鑫哪裡捨得花錢?都是他給那些幫派的幫主,長老算命,別人聽得高興了送給他的。至於那幅畫,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
“煙丫頭,才多久沒見就這麼想我了嗎?快讓我來好好捏捏你這臉蛋!”女賊作勢要撲上去,煙丫頭嚇得趕忙逃離,引來一串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轉悠了半天,女賊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回到偏廳。剛一進門,就看到羅鑫這廝正在把一罈酒藏到地磚底下,女賊抱胸冷笑。
登高樓是鳳岐縣最好的酒樓,它的好不在於菜品繁多,口味極佳,而是在於它家釀的酒是鳳岐縣第一和第二的好酒。第一好的酒,是烈酒,要的就是喝酒如吞刀子般割喉,入肚後又是豪情萬丈。而第二好的酒,名為竹馬,以蘊含百味,卻各不相爭的溫和性子,為鳳岐縣的文人雅士所追捧。
此刻羅鑫手裡捧著的酒罈上貼著黃紙,紙上寫著竹馬二字。好傢伙!這廝買了好酒竟然偷偷享用!若不是在心裡默唸了幾遍“算命要緊”,女賊敢肯定自己已經把酒罈奪過來了。只聽她故作平淡地問道:“結果如何?”
羅鑫瞧見女賊明明很在意,卻又故意裝成不在乎的樣子,有些拿不定主意。暗道:以這姑奶奶的脾氣,此時應該把這小子往死裡說,說得越慘越好。可我怎麼越看越覺得這姑奶奶和這小子有點不簡單吶?倆人要是有一腿,我卻把這小子說死了,那不得把整個屋子都拆咯?!唉,沒想到還是要靠祖師爺的法子。
念此,羅鑫放下酒罈起身從條案底下的摸出一個暗格,取出其中的錦囊遞給女賊,臉上強扯著笑,眼裡流露出濃濃的肉疼,說道:“拿去拿去!別來煩我了!白白折了我三年陽壽!你真是我的災星啊!還不快走!”
女賊接過錦囊,見他神情流露,不疑有他:“雖然沒砸了你的花瓶是該慶幸,但是看在你折了陽壽的份上,破例允許你不用強顏歡笑。好好心疼你三年陽壽吧。對了,把這小子給我背到門口去。”
這下羅鑫是真的肉疼了。又要背這小子啊。
新的馬車在門口等候多時,待到女賊拖著南門五上了車,車伕一甩韁繩,馬車穩穩當當地向前駛去。
不知何時冒出來的煙丫頭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悄聲問道:“今年大比快要開始了吧?”
羅鑫“嗯”了一聲,面色陰晴不定。
煙丫頭追問道:“那個錦囊送出去幾份了?”
羅鑫咧嘴一笑:“天機不可洩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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