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五見那木頭穩穩當當地立在木樁上,不由得咋舌驚歎金銀花一手功夫俊得很,同時聳聳肩,說道:“老金,這木頭太粗了,柴刀沒勁,得用斧頭來。”
金銀花又是哼哼兩聲,奪過柴刀橫一豎三,嘖了聲,把柴刀丟到木樁上,跳回推車上,自言自語道:“刀鈍了,使得沒有以前順手。”
南門五撿起柴刀,胳膊碰到那根木頭,只見木頭被分成十四截,切口平整光滑,連木頭本身的紋理都沒有破壞掉,除了每七根大小不一外,簡直就是劈柴屆的至聖先師啊!當下豎起大拇指,稱讚道:“高手!”
金銀花依舊沒眨眼,呆呆地看著南門五手裡的柴刀。
南門五問道:“老金,你說這刀鈍了,我怎麼看不出來啊?還是很鋒利的嘛。”
談到刀,金銀花身上迸發出濃濃的不屑,那股捨我其誰的氣勢和吃完大蒜的口臭味,燻得南門五捂著鼻子連連後退,他說道:“不能削鐵如泥的刀怎麼算的上鋒利?”
南門五一手捂鼻,一手揮去繚繞周圍的大蒜味,細聲細氣道:“老金,你吹牛了哈!還削鐵如泥呢!按你的說法,這天下能有幾把鋒利的刀?”
金銀花雙手抱在胸前,身體後傾靠在院牆上,渾濁的眸子望向黑漆漆的天空,哼哼兩聲,不再言語。若是換上一身麻衣短褂,還有幾分英雄垂暮的悲涼。
金銀花第一次來南門家時就穿著破舊的衲衣,一雙草鞋被磨得只剩下薄薄的底,和幾根勉強拉住鞋底的草繩。再加上老金蓬頭垢面,鬢角的髮絲和絡腮鬍糾纏在一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落魄。
南門嶽多次勸他換身乾淨的衣服,但都被拒絕了。到後來,大家都習慣了金銀花穿著衲衣的模樣,也就不在意他的穿著了。
而此刻,南門五頭一次發覺老金這一身和尚穿的衣服很滑稽,但沒有多說什麼,握穩柴刀,繼續劈柴吧!
月明星稀,打更聲遠遠傳來,南門五才停下揮動柴刀的手臂,發現坐在推車上的金銀花早已回房歇息了,偌大的院子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很散落一地的柴火。
“這老金也不喊我一聲。”
南門五笑著搖搖頭,正打算活動活動筋骨,時,一陣強烈的痠痛從肩膀湧向全身,不停彎曲挺直的腰桿更是僵硬得無法動彈。
南門五隻能緩緩蹲在木樁旁邊,小心揉搓著肩膀,心裡暗道:明晚劈柴的時候,一定要把黃芪喊來,讓她在一旁給自己捏肩捶背。但轉念想到小姑娘忙了一整天,也沒了這個打算。
就在南門五自說自話,給自己揉肩膀的時候,有人婉聲低喊了聲:“呆子!”
“是誰?!”南門五大驚失色,要知道三更半夜來上門的不是賊,就是災。更何況此刻自己四肢無力,周圍並沒有其他人,若是······
“別瞎想了,我不是壞人。”
南門五翻了個白眼,回頭去看那人,但脖頸也僵著呢,別說扭頭了,就連點頭都嫌疼吶,沒好氣道:“黑燈瞎火的,不走大門的人會是好人?姑娘,你應該是外地人吧?本地人都知道,我家裡有個高手。”
“哦,有多高啊。”
一陣咯咯咯的笑聲從腦後傳來,南門五猛地一哆嗦,暗道:此人好勁的輕功,竟然沒發出一絲響聲就來到我身後!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道:“姑娘,你可聽說過鳳岐縣東邊的雲蓮山嗎?”
“怎麼了?高手比那山,還高麼?”
聽出那姑娘打趣的調侃,南門五心裡不是滋味,賭氣般說道:“那是自然!山上五百個兇悍山匪都叫我家的高手一招擊殺了!真要算起來,自然比那山,嗯!”
好一個喜怒無常的女賊!前一刻還笑臉相迎,現在就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南門五堂堂七尺男兒,又怎能跪地求饒?輸人不輸陣!
“女俠饒命,有話好好說!我就是這家一個劈柴的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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