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二弟的統兵策略和作戰方略,從以往來看是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的,可為何在與晉軍交戰的時候就出現了問題?既然晉軍每次都能夠擊破二弟的進攻方略,那是不是說明對方統帥早就已經對二弟的進攻方略已經瞭如指掌?
可是蔣舒說過,而且我也知道,二弟一共進攻廊州十餘次,每次的作戰方略都不同於前一次亦或是後一次,那麼對方又是如何輕而易舉的擊破已經切換進攻方略的岐軍?
“如此說來,那個我們從未知悉的晉軍統帥,是不是對二弟的進攻方式早就瞭如指掌了,”我淡淡的說道,“不然為何每次岐軍進攻的方式都不同,卻又為何還會被晉軍輕而易舉的擊退?這實在是太蹊蹺了。”
唐雖還是坐在墊子上發愣,雙眼直視前方,兩隻手都是緊握著的,不知道唐雖此時在想些什麼,我可從來沒有見過唐雖在我們議事的時候這樣過,是不是她想到了什麼?
但是在唐雖沉思的時候我又不願意去打擾到她,生怕會打擾到她的思緒,就像是我在沉思的時候唐雖從來沒有打擾過我一樣,也是害怕正在沉思的我會錯過什麼關鍵的問題。
“王上是說,在清候的南境軍裡有晉軍的密探嗎?”鍾世銘見其他人一句話也不說,就自己對我說道,“在我看來,南境軍中有晉軍的密探那完全就是無稽之談,斷然不可能的。”
都說一件事情是不要太過決斷的,可鍾世銘現在就能夠如此決斷的認為,在南境軍中沒有晉軍的密探,這個當然也有鍾世銘他自己的原因,畢竟他可是在南境軍中待過好幾年的,又是二弟身邊的人,對南境軍中的事務和二弟的作戰方略都是有一定的瞭解的,也不難理解他為何會這樣說。
可是我又沒有說明在二弟的南境軍中就一定有晉軍的密探,光是沒有說明就讓鍾世銘這麼認為了,說明鍾世銘對南境軍和二弟是極為相信的,這點不可否置。
“收復廊州的岐軍不是還有廊州郡守張獻鼎的軍隊嗎?”蔣舒在思慮了鍾世銘剛才所講的話後,就說道,“既然鍾大人認為清候的南境軍沒有晉軍的密探,那麼問題是不是出在張獻鼎的軍隊身上?”
蔣舒還真是一點就透,的確,收復廊州的不僅有二弟的南境軍,還有張獻鼎從東境各地州府調集過來的一些地方常備軍,也就是俗稱的雜牌軍,這些人戰鬥力不太高,軍隊素質也是相當的差,要說晉軍有安排在張獻鼎軍中的密探,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畢竟張獻鼎統領的軍隊都是一些雜牌軍,魚龍混雜,排程起來也是相當的不容易,要是晉軍想在張獻鼎的岐軍之中安插密探,那也是一件小事,如若真的是這樣,就能夠解釋為何二弟屢戰屢敗了。
因為二弟的進攻方略一定會告訴張獻鼎的,張獻鼎是要配合二弟進攻廊州,所以,在接到二弟的進攻廊州的方略後,張獻鼎一定會明令傳到自己的軍隊之中的,假如有密探就安插在張獻鼎的軍中,張獻鼎這麼明令的告訴自己的部下,也等於告訴了守在廊州城內的晉軍。
“張獻鼎可是廊州郡守,沒有人比他更為熟悉廊州城了,但是,他的軍隊畢竟也不是銅牆鐵壁,”我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後就說道,“晉軍如若真的在張獻鼎的軍中安插密探,那麼二弟的進攻方式自然也是能夠傳給廊州城內的那些晉軍去了,這個疑點一定不能放過。”
如若真的是按照我們所推測的這樣的話,那麼在張獻鼎的岐軍之中十有八九有著晉軍的密探,二弟的南境軍都是從清河郡過來的,途中應該不會招收任何的新軍,所以,要說收復廊州的岐軍當中有晉軍的密探,那一定是在張獻鼎計程車兵之中了。
聽蔣舒說,二弟接連不斷的進攻廊州十多次,損失了不少的人馬,張獻鼎那是更慘,自己的人馬戰鬥力本來就不如人家,這次又是進攻方,損失大多人馬那也是情理之中了,守城的晉軍愣是沒有損失多少人馬。
這要是傳出去列國肯定是要笑話岐國的了,八萬岐軍圍著廊州的兩萬晉軍打了半個多月,進攻了十多次,不僅沒有把廊州給打下來,自己倒是損失了不少人馬,這可就讓人笑話了,笑話岐國我倒是不在意,可要是傳到了二弟的耳中,說不定二弟會做出什麼大舉動來。
“王上,既然如此,清候在作戰上仍然佔據優勢,只要把廊州給圍起來,斷絕一切的食物來源和水源,”鍾世銘朝我拱了拱手說道,“就不怕拿不下廊州。”
對於鍾世銘的這股傲氣我倒是沒有什麼反感的,可為什麼鍾世銘會在這個時候冒出來一股傲氣?他這是受到了什麼影響嗎?
不過我沒有心思去探討鍾世銘的這股傲氣,我覺得鍾世銘說得非常有道理,於是就對鍾世銘說道:“就按你說的辦,傳本王王詔,不,傳本王密詔,讓清候把廊州給圍起來,斷絕廊州城內的一切供應,我就不信廊州那兩萬晉軍能挺過多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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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策略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反對,應該都是認為這個策略在目前看來是最合適的了,因此沒有人提出異議,所以,鍾世銘就立即下去辦了。
鍾世銘走後,我就叫了唐雖兩聲,唐雖被我叫了幾聲才回過神來,看起來她剛才在沉思的事情對她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不然我叫她這麼多聲她早就注意到了。
“唐大人,還有一件事兒,”我看著反常了一段時間的唐雖說道,“既然我們推測在張獻鼎的岐軍之中有晉軍安插的密探,這件事兒是不可以忽視的,就勞請唐大人派人過去,把此事查個清楚。”
“是,”唐雖拱著手,又迴歸了正常的表現說道,“如若真的有晉軍安插的密探,該如何處置?是直接斬首還是交給清候處置?”
這件事兒我認為,如若抓到了晉軍安插的密探,卻又不處置反而還來回通報我來處理的話,很可能會影響到二弟的進攻方略,所以一旦抓到晉軍密探,要麼直接斬首,要麼就交給二弟來去處置。
“如若真的有晉軍密探,那就先抓起來交給清候處置,”我認為把晉軍密探交給二弟來去處置可比直接斬首要好得多,萬一二弟還能夠從晉軍密探的嘴巴里得知什麼有用的訊息呢?於是我就對唐雖說道,“把晉軍密探交給清候處置,可比直接斬首要有用得多。”
唐雖明白我的意思,剛想出去安排人手去辦這件事,就聽到殿門被開啟的聲音,我們幾個抬頭看去,進來的是華容自己一個人。
“王上,外面有人來報,說是於向冉於大人派來的人到了宮中,”華容朝我作揖繼續說道,“已經到殿外了。”
於向冉派人來到了宮中?我可是記得,我讓於向冉去長安邀請長信公主入岐遊玩,這件事兒沒有一個月的時間是辦不到的,而且前提還是那個文長君沒有阻攔的情況下,難不成於向冉也遇到了情況?
我讓華容連忙把待在殿外的於向冉拍過來的人給叫進來,那人一身江湖人的打扮,這種裝扮從宮門應該是進不來的,所以這人肯定是唐雖派去保護於向冉的人,也就是,眼前的這個人是唐雖的人,而且他的進宮方式肯定也是非常特殊的,我相信唐雖手底下的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想要躲過禁軍的巡查不被發現是非常容易的。
“草民拜見王上,”那人進了殿內,拱著手就對我說道,“我是在暗中保護於大人的,王上讓於大人所做之事非常順利,天子聽到王上主動邀請長信公主入岐,很是高興,已經答應了,文長君更是沒有阻攔,反而催促於大人和長信公主早些啟程入岐。”
沒想到這件事竟然能夠辦得這麼順利,看來派於向冉出使長安果然沒有錯,就不知道他有沒有跟文長君打口水仗,總之,唐皇和文長君已經同意了長信公主入岐,那麼於向冉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於大人和長信公主何時入岐?”我問那個唐雖的人說道。
“我回來之時,於大人和長信公主就已經啟程,十日之內便可到達。”那個人說。
那麼,十日之內就要抵達上都城,而二弟還沒有收復廊州,這可是超出了我原本的計劃之外,所以,接下來就要看我們幾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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