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唐雖就跟我說,說是王叔已經讓嚴群和河西軍從桐城回義州去了,王叔讓嚴群回義州這件事並沒有告訴我,也許是怕太后那邊發現吧,可現在太后發不發現又有什麼用呢?
之前調派河西軍過來,就是為了和太后的南境軍相互在暗中抗衡,可現在太后的南境軍已經調到了金州,準備要收復廊州了,上都自然也沒有什麼兇險了,河西軍這個時候調回義州,並沒有什麼不妥。
我坐在馬車裡,右手拿著剛才蔣舒給我的那瓶養心丹,不停的撫摸著,心裡卻是在思索著,收復廊州之後,下一步該怎麼辦?是按照計劃扳倒戶部,還是做其他一些計劃之外的事情?
可是戶部如今已經收斂了起來,再想找到一個扳倒戶部的契機可是不太容易,反正這事兒現在也不急,暫時就不去想了。
馬車經過一路的顛簸,終於來到了西門的練兵場,話說從南門坐車來到這兒,發現還真是挺遠的,鍾世銘每次散朝後,都是走著到這裡來的,他那個倔脾氣,坐車幾乎是不可能的。
西門這裡的練兵場原本是供巡防營和城防營計程車兵操練的,年前就已經被鍾世銘給佔了下來,說是按照慣例,今年要對宮中的侍衛軍進行選拔替換,上都府只好把這塊練兵場暫時讓給鍾世銘了。
練兵場其實不大,是一個由石板鋪設的方陣,士兵們每日就在這裡進行操練,有鍾世銘的親自監督與指導,我相信,鍾世銘練出來的兵是不會太差的。
到了練兵場,由於沒有事先通知鍾世銘我要來這裡看一看,所以在這裡正在操練計程車兵們看到一輛十分繁華的馬車在這裡停了下來,馬車旁邊又有宮中的侍衛軍護送,然後就停了下來,看著馬車這邊。
唐雖騎馬在前面,這時候她就下了馬,來到馬車跟前,拉開了車簾,我探出身子看向外面,很顯然的,鍾世銘不在這裡,應該還是肅王府跟王叔解釋之前的事情。
“這天氣這麼冷,鍾世銘可真夠心狠的,還讓這些新軍在這兒操練,”我看著那些新軍說道,“不過看起來確實不錯,不愧是鍾世銘親自調教出來計程車兵。”
唐雖扶著我下了馬車,那些新軍都沒有見過我,但是一見到我身上所穿的衣服,又見了這種陣仗,不用猜也知道我是誰了。
“王上可能並不知道,鍾大人練兵可是很有一套的,”唐雖扶著我說道,“只要鍾大人不叫他們休息,他們是絕對不會停下來休息的。”
鍾世銘練兵有一套我是知道的,可不讓休息我就想不通了,當初我在北境督軍的時候,那個都統也沒有念及我是太子的身份,也沒有對我特殊的照顧,該操練就操練,該休息就休息,可沒有鍾世銘這麼狠的。
“是有什麼懲處嗎?比如說擅自停下來,就會挨板子什麼的,”我和唐雖繼續說道,“不然他們怎麼不敢休息?”
唐雖笑了笑說道:“如若王上真的這麼想的話,那也太小看鐘大人了,其實鍾大人並沒有下令,說是停下來就要受到懲處,可是士兵們卻還是心甘情願的跟著鍾大人在這兒冰天雪地的天氣下操練的,王上知道為什麼嗎?”
居然沒有什麼懲處?那鍾世銘練兵的那套方法還真是有些玄乎,既然沒有懲處,這些新軍卻還是照常進行操練,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我還想再跟唐雖說那麼一兩句話的,這時候我就看到有兩個士兵跑到了我的跟前,他們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就一齊單腿跪下齊聲說道:“拜見王上!”
“你們怎麼知道本王的身份的?你們之前見過本王嗎?”我看向那兩個跪在我跟前計程車兵說道,“你們先起來吧,這跪著也是太冷了。”
說到冷,我就不由得把雙手交叉起來了,那兩個士兵站起來後,一個看一個,顯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有可能是,面對我這個高高在上的岐王,他們不敢亂說什麼。
左邊站著的那個士兵比我還高,不過精神非常不錯,穿著鎧甲似乎也不覺得冷,右邊那個則是沒有我高,同樣也是神采奕奕,眼睛轉來轉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王上問你們話呢,沒聽到嗎?”唐雖這時候就衝著那兩個士兵厲聲喝道,“別亂動,站好了!”
經過唐雖這麼一吼,那兩個士兵才站好了,不再亂動,可能是懼怕我的身份,左邊那個高個子就拱了拱手說道:“回王上,我們之前並沒有見過王上,今日見到有宮中侍衛護送的車駕,想來應該就是王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