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快過年了,卻不想會鬧出兵部偽造公文的這件事來。
本來一切我都計劃好了,從義州回到了上都,二弟重新掌控南境軍,原本是想安安靜靜的過完這個年,然後來年開朝再讓二弟領兵收復廊州,卻不想在岐山之上出了事情。
說實話,去岐山祭奠母妃並不在我的計劃之中,只是我歷年的習慣而已,提出去岐山祭奠母妃也是一時決定的,雖說只是超出了計劃的一小範圍,可還是被太后發現,還出了事情。
慶幸的是我們所有人都只是不同程度的受了些小傷而已,不像是襲擊我們的那群白衣人,大部分都被殺死了,只有兩個白衣人見勢不妙逃跑了。
回了上都,讓魏乾通知上都府派人去岐山清理那些白衣人屍體的時候,我就在想,太后是怎麼知道我要去岐山的?去岐山是我臨時決定的,只有唐雖魏乾還有鍾世銘幾個人知道,沒有洩露的可能,他們也不可能洩露出去的。
既然不是他們幾個洩露的,我又不可能說出去,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那群白衣人早就接到了太后的命令,想要在暗中除掉我,這是在我返回上都之前就可能已經安排好了的。
太后或許還在寢安殿外安排了人日夜不停的盯著這邊,那天去岐山的時候,應該是被太后的人給發現了,然後就通報到了太后那裡,太后自然會認為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於是讓那群無處下手的白衣人跟隨我們,但是他們不知道我們到底要去哪裡,於是就跟著我們。
難怪上岐山的時候什麼事兒也沒有,那是因為那群白衣人還跟在我們後面,我們從岐山下來之後,那群白衣人早就已經埋伏在了暗處,伺機而動,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上山的時候沒事兒,下山時卻被他們襲擊了。
在我的心裡,越來越認為我們在岐山遭到襲擊的過程就是這樣的,那群人肯定是太后指派來刺殺我的,沒有成功,還死了一大堆的人。
要不是太后故意鬧出這件事,我也不會在年底就把王文恭和兵部給挑出來,要扳倒兵部的這部分計劃可是在年後才進行的,事先讓方天莊進入上都也是為了年後扳倒兵部,可太后既然這麼迫不及待,我也只好陪著太后玩下去了。
話說徐鶴上位之後,禮部似乎被他清理了一番,因為徐鶴沒有上報過我,我都是聽唐雖提及起來的,我不管太后也不管,就讓徐鶴他在禮部鬧騰吧,他越是能鬧,禮部就會變得越好,根據唐雖所說,徐鶴裁撤的一些官員都是不務正業的官員,另外,這幾天禮部也開始佈置起王宮裡來了,張燈結綵的,甚是漂亮。
第二天一早,我從泰和殿的偏殿裡走進了大殿,群臣們都到了,見到我,連忙跪下一齊說道:“拜見王上!”
我擺了擺手說:“眾愛卿免禮,都起來吧。”說著我就坐到了那冷冰冰的王座之上,待朝臣們全部站起來過後,我繼續說道,“今日破例開朝,為的是儘快審定兵部偽造公文一案,審定完了,諸位大人也可以回家去陪著妻兒老小過個好年了。”
話是這麼說,可有些朝臣這個年能不能過得好我就不得而知了,這次兵部和王文恭在年底被扳倒,對朝臣們來說,尤其是太后那邊的勢力來說,他們可以把這件事當作一種警示訊號,兵部倒臺了,下一個會是誰呢?
這種情況就如同抽籤一樣,掉哪個就看哪個,之前扳倒王士憐的時候,也是不聲不響的,瞞著太后做的,事先還逮捕了王士憐,讓太后無法應對,這次扳倒兵部,也是突然被挑出來的,誰都沒有準備,包括太后。
本來說是召叢集臣御前朝議,朝臣們肯定以為只是一次真正的御前朝議而已,可能是有外敵入侵,所以才這麼慌里慌張的來上朝,可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沒有外敵入侵,只有方天莊的一紙訴狀。
方天莊和於向冉這兩個人一唱一和,就把兵部和王文恭給扯了出來,兵部被扯出來了不說,戶部也跟著被牽扯進來,這是朝臣們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
他們也許會想到我會用什麼辦法來對付他們,可他們絕對想不到,我會在年底就用這種方式來扳倒兵部的,並且是在太后的眼皮底下。
這時候突然出了這麼一件事,誰都無法安心過年了,他們會想,王上在年底的時候突然扳倒了兵部,那麼下一個目標會是誰?會在什麼時候?他們是完全摸不著我的行事規律的。
因為我壓根就沒有按照我的計劃行事,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下次扳倒戶部會在什麼時候,雖說掌握了戶部的一些證據,可還是差了一個契機。
現在人人自危,巴不得趕緊把兵部這件事趕快處理完,好來想辦法應對我,太后一定是他們的主心骨,我相信,審定完兵部過後,去永安殿找太后的朝臣,只會多不會少的。
鍾世銘站在最前排,魏乾就站在他的旁邊,今天王叔沒有來,唐雖已經派人告知肅王府那邊了,可王叔這個時候卻沒有出現在泰和殿裡,這倒是讓我有些驚奇,不過讓我覺得愉快的是,太后果然也沒有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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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邊站著的刑部尚書何則愣頭愣腦的左看右看,還有戶部尚書莐全,愣在原地已經怔住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唐雖這時候站在御前,轉過身看了我一眼,我衝著唐雖點了點頭,唐雖便一拍手大聲說道:“帶犯人進殿!”
話音剛落,就看見侍衛押著王文恭和黃旪走了進來,王文恭被押在前面,神情嚴肅,身上穿著囚衣,那衣服上寫了個大大的囚字,比起被抓的時候穿著的那身朝服,地位可謂是一落千丈。
後邊押進來的黃旪則是顫抖不已,雖說這天氣寒冷,但也不至於冷得像他那個樣子,黃旪同樣穿著囚衣,可是他的神情看起來並不是很好,他那樣子完全就像是一個瘋子一般。
是啊,前幾天還是朝廷大員,現在呢?是連平民百姓都不如的死囚犯啊。
犯人已經帶到,眾人都看著王文恭和黃旪倆人,有些朝臣皺著眉頭看了看,就搖了搖頭,似乎是為王文恭的不幸感到可惜,可在鍾世銘的臉上的表情,那分明就是一種罪有應得的表情,他一點兒也不可憐王文恭,魏乾也是一樣,他們身為武將,對待這種有罪之人就該殺伐果斷,絕不手軟。
“既然犯人已經帶到,本王此次讓刑部協審,中庭處陪審,”我看著那邊的刑部尚書何則說道,“不知刑部有什麼要說的?”
那邊的刑部尚書何則聽到我在問他,連忙一路小跑過來,掏出令牌拱了拱手說:“啟稟王上,此次王上命刑部協審,臣自是不敢怠慢,連夜複查了於大人所轉遞的指責兵部尚書王文恭和兵籍官黃旪的罪證,經過查實,確認無誤,應當按照大岐律例進行懲處,刑部並無異議。”
這時候的王文恭已經面如死灰了,他這個時候終於知道,太后已經放棄他了,不過他也應該感到慶幸,我並沒有要以他一人之罪來去牽涉他的家人,黃旪也是一樣。
“既然刑部複查無誤,又無異議,中庭處怎麼看?”我看向鍾世銘,緩緩開口說道,“鍾大人有什麼異議嗎?”
“臣請求赦免犯人的親屬家人,”鍾世銘上前一步,單腿跪下,雙手拱著說道,“畢竟只是王文恭一人有罪,他的家人,都是無辜的。”
我並沒有要牽涉他們的家人的想法,只是之前商議這件事的時候,鍾世銘不在場,所以不知道唐雖我們幾個其實都已經商量好了,並不牽扯其家人,所以鍾世銘才會問出這種話來。
“本王準了,”我高聲說道,“既然刑部和中庭處都無異議,那麼就把犯人押入天牢,聽候問斬!”
最後一個斬字,我念得很重,我是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聽到了的,這個斬字,意味著王文恭和黃旪已經是死罪之身了,同時也意味著,兵部偽造公文的這件事,終於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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