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謝承文想不到的是,於隊竟然親自來找他了。
謝承文當然不會認為於隊是因為老班長的事情來的,雖然他一開口說的就是老班長家的事情。
於隊是在謝承文下班回家的路上堵住他的,說是順便請謝承文吃個飯,而且還是家宴,這讓謝承文有種黃鼠狼進了門的不妙感覺。
不過現在謝承文還有求于于隊,也不好直接拒絕,只能先上了於隊的車。
於隊的車子是一輛有些年頭的老哈佛,開起來車裡總有股子汽油味,幸好謝承文不暈車,不然真坐不了這種車,尤其是在海城下班高峰期的時段。
於隊將車窗放下,車裡的汽油味與汽車尾氣混合成一股更渾濁的味道,於隊很自然的掏出一根菸點上,然後笑呵呵的示意謝承文:
“謝先生隨意,我知道你抽菸的。”
謝承文也只好拽了一支菸點上,兩人就在擁堵的道路上吞雲吐霧。
“江志彬的案子差不多要轉去檢方了,據我瞭解,應該是以聚眾鬥毆來處理,雙方責任均等,傷者那邊應該會另行以民事案件追究額外的經濟賠償,這個民事官司有的打,江志彬等人可能透過快速法庭被處以拘役,你們可以找個律師,處罰不會太重,畢竟他還年輕。”
“哦,謝謝。”
“不客氣。”
“那江向東那邊呢,能探視了麼?他的妻子現在情況如何?”
“江向東的妻子已經甦醒了,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可能會留下後遺症,一隻眼睛失明,右手功能失去了大半,大腦功能部分受損,這屬於重傷了,江向東對此供認不諱,我覺得可能得判個三五年。過兩天我們就會將他轉送到看守所,到時候你就可以申請探視了。”
謝承文嘆了口氣,狠狠的吸了口香菸,默默的看著漸漸昏暗下來的天空,以及車水馬龍的馬路和燈火輝煌的街道,久久無語。
謝承文沒有問老班長到底為啥跟自己老婆打出了腦子,這種事情說到底就是一時衝動罷了,不過是以往積累矛盾的一次總爆發,所以說,人的情緒真不能積攢,攢著攢著就要出問題的。
不過話說回來了,這事弄成這樣也終於算是個結束了,這對這一家三口來說,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這次沒死人對吧。
半天,車子才過了一個紅綠燈路口就又堵住了,於隊又拿了一顆煙點上,謝承文這次沒有跟著做,而是側頭看了看於隊:
“於隊抽菸很厲害?”
“啊?哦,還好,一天一包...多吧,呵呵。”
於隊的笑容裡有很多東西,不過謝承文沒打算八卦,而是接著主動說道:
“於隊今天不是專門過來跟我說江向東的事情吧?”
於隊無聲的咧了咧嘴,目光盯著前面車子的車尾燈,像是很隨意的說道:
“確實還有些事情,不過,並非公事。”
“純粹私事麼?”
於隊呵呵一笑:
“也不能說是純粹的私事,要看你怎麼看待這個事情。”
謝承文翻了翻眼皮:
“於隊,有什麼你就直說,能幫上忙的話我肯定不會推脫。”
於隊匝了咂嘴,將手裡的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側頭看了看謝承文道:
“其實是這麼回事,在你工作的那個小區發生了一起案子,你應該已經聽說了吧?”
謝承文心道果然,冥冥中,似乎有一條看不見的因果線條早就綁在了自己的身上,這事終究還是沒法擺脫的,於是點了點頭道:
“是聽說了,說是有個老人暴斃,不過這跟我有啥關係,真不是我乾的。”
“呵呵,這個笑話挺冷的,要真是你乾的,沒有證據我還不敢來找你呢。這麼說吧,這個案子是一個大案,因為死者的身份不簡單,所以,連我們區隊的部分力量也被徵用了,包括我在內。”
謝承文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