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與武人之間雖然沒有巨大的矛盾,但在這種純粹以武人為主的聚會上,文人一般都不會加入其中。
正如文人聚會,不會讓武人加入進來是為一般,乍然一聽,傅劍寒的確感覺到很有些古怪。
“傅公子真不知道?”
齊雄能成為武林盟主,這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不差,一見傅劍寒的神情就明白他所言虛實,但顯然這結果也讓他有幾分驚訝。
好在驚訝歸驚訝,他面色卻自不變,轉而為傅劍寒解釋說道。
“‘公子’一稱在傅公子這樣的文人看來只為平常,但在這開河之中,能真正被眾人認可稱為‘公子’者可謂寥寥無幾,如今唯有司徒亮和方明淨兩位可得眾人認可稱呼之。他們兩位才學精湛,必可成秀才,其乃‘舉人之才,進士有望’也。”
舉人之才,進士有望?
一聽這話,傅劍寒便不由得想起了張芝明,張芝明其人不正是有著這等評價,而且此次春闈只在一爭案首而已。
若在以往傅劍寒也許不會再思量什麼,但想到不久之前心月狐所言‘文’‘武’考之言,頓時心中清明。
只過‘文’考,不過‘武’考者乃為白衣秀才,但若故意放棄‘武’考,以待來年者又如何?
“齊盟主所言,莫非是說他們已可過‘武’考,最後卻又因無有心儀而放棄以待來年?”
“哦,看來傅公子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雖然不是文人,但能成為武林盟主,這齊雄自然不會連這些事情都不知道,不過對於傅劍寒的話他顯然還是有些驚訝,但依舊很快回應說道。
“不過若只如此,每年如此做的人不多,但也還有,其他人為何不可如此稱呼?只因為他們不是沒有選擇到‘劍’,而是雖然選擇到看‘劍’但卻在繼續等候著‘劍’。”
傅劍寒微微一愣,隨即就明白,那鑄劍谷乃為九國靈氣彙聚而鑄劍,靈氣彙聚,若劍在其中,必定會因為受到靈氣滋養而不斷增強。
“想必,他們所‘擇’之劍本身就已是極強,尚有增強之餘地,所以才會放棄,如此待到時機一至,便行如谷,以取案首之榮。如此倒也是一法?不過最多也就等候三年而已,畢竟不過秀才。”
傅劍寒已經十分明白,恐怕那張芝明也同樣是如此,所以才有‘舉人之才,進士有望’的說法。
但與自己又有什麼關系,還偏偏要與自己來比個高低?
“具體如何我等自是不知,只在冬狩大會之前,便有風聲傳說,他們二位準備與傅公子在冬狩大會上一比高低,可見文才,也可為大會增添幾分文風。本來我等對此還好奇,但在這兩日,又隱隱有風聲傳出,言說傅公子欲代為出席冬狩大會,我等才做恍然。本來還想著這一次的冬狩大會能非同以往,有著各位文士出面。既然若傅公子不願,那還真是可惜了。”
說到這裡,齊雄微微一頓,眼眸盯在傅劍寒身上,隨後一拱手。
“傅公子,在下純為一點私心相請,請傅公子務必多考慮一下。縱然不做比試,也希望能前來。我這武林盟主不過坐過這幾日而已,但若在主持冬狩大會之時,能有傅公子這樣的文士參與,那再榮幸不過。”
微微搖搖頭,傅劍寒實在不知道該要如何回答,他實在不知道這是不是又是心月狐的什麼算計。
“眾位義士為我衛國,為我人族誅戮妖魔,如今大勝而歸,實乃我人族英雄,我敬各位一杯!”
微微的沉默之後,傅劍寒突然哂笑一下,隨後再次舉杯,起身向著眾人一敬。
“傅公子,請!”
“多謝傅公子贊賞,請!”
能坐在此的自然都有一身的好本事,為人自有幾分自傲,但聽到傅劍寒所言,心頭也是一陣熱血湧動,紛紛起身叫好回敬。
待到敬酒過後,傅劍寒重新坐下之時,驀然一嘆。
“酒水尚好,只惜乎無有好器皿!若我沒有猜錯,此酒乃開河陳釀梨花酒。酒色澄清透明,梨香撲鼻,的確是上好陳釀。”
“傅公子果然厲害!一猜就中,此乃百年珍釀,也是這望海樓的鎮樓之寶,也就趁著這一次機會,能開得數壇而已。”
齊雄自然明白傅劍寒有故意岔開話題之意,但當下也就順口而言。
“傅公子,你說無好器皿是什麼意思?莫非喝上幾杯水酒,還要專門的去尋找幾個杯子不成?”
“若是一般的水酒之人不用如此,但這百年陳釀,那可是喝一壇少一壇,而且此等珍釀若能配得好器皿,豈不可更增添幾分風雅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