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這時傅劍寒還真沒有更多的興趣去理會他,只看著眼前這位老夫人就是開口問道。
“敢問老夫人貴姓?”
“老身姓花,你稱呼我為花夫人便可。我想老身大你幾十歲,這點便宜還是佔得的。”
花夫人微微頷首示意了一下,不過很快又再次開口追問道。
“小朋友,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能聽得懂我的琴音?”
“澹澹之流水,孱孱之清泉。”
傅劍寒微微一笑緩緩而言道,言說之間,很隨意地從旁邊的筆墨童子手中取過紙筆,略略一沾墨便書寫了起來。
這一次是文會,筆墨紙硯自然是不缺的,加上傅劍寒如今也是有了些許名頭,許多人當下就此看了過來。
“濟城絲管日紛紛,半入江風半入雲。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咦!”
“咦?咦!”
文會有文會的規矩,只要有人書寫詩詞,旁邊自然有童子預備,一旦書寫完畢,立即誦讀出來。
眾多學子乍然一聽,而後心中思量片刻,頓時便是陣陣驚咦之聲。
能到文會者才學是不會差的,這時正是見到此詩精妙之處才是如此。
方才傅劍寒雖然也言了一句,但畢竟詩不成詩,加上又很快便因為張瑜開口而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去,一時沒有咀嚼其中三味。
但在此時聽來,越是咀嚼就越感覺是這詩句當中三昧,不少人當下就是變了面色,此詩精妙非一言可盡也!
“濟城絲管日紛紛,半入江風半入雲。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濟城絲管日紛紛,半入江風半入雲。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其他人都是如此,更不用說本來也算是當事人的花夫人,不僅是在口中連連念道,邊念還邊是上前數步,只為親眼得見其文。
見得其文,眼眸之中隨即透露出陣陣喜色,絕不似之前那般不悲不喜,無動於衷。
良久,花夫人才是一聲贊嘆。
“好!想不到老身竟然還有你這麼一個少年知音!敢問此詩何名?”
“贈花夫人。”
傅劍寒微微一笑,這詩已經被他略作改動,送性這詩名也是略改,也算討好這位花夫人。
“若非先有花夫人您那超凡脫俗的妙音,豈有我這詩句?若是花夫人不棄,我願將此詩贈予花夫人,還請花夫人莫要推辭。”
“不會,不會。”
花夫人顯然是真心可喜,當下直接抄起桌面那一詩,就是欣喜言道。
“我觀此詩雖然無有大道真意,上不得文道,但憑此詩之才,應有八九分能上文路,若果然是能上文路,那我也要隨之流傳於後世,成一時美談。我謝你這位小友都來不及,豈能推辭?呵呵……也幸好我多來問了一句,若不然單單只是那一詩句卻有是有些不夠,錯過這幾場機緣也也可要追悔莫及了。”
原來花夫人一開始就不是為著責難傅劍寒而來,其他人沒有注意到傅劍寒詩句的精妙之處,但顯然花夫人注意到了,所以特意走了出來。
“花夫人過謙了,只可惜為了聞得您的妙音,卻讓我不由自主分了心神,以至於未能與張兄一談,甚至讓其誤會我作失禮,這可是您的過錯咯!”
傅劍寒當下又是微微一笑而道,兩世為人真的鬥起口來,他又怕得誰來?
這麼一開口,頓時就將壓力全都放到了那張瑜身上,既然是要來針對自己,那麼自己就絕對不會讓其討了好去。
事實上,此詩句一出,再也沒人理會傅劍寒是不是有所失禮,許多人心中甚至是暗想,若自己能得此一詩,就算有些失禮又如何?
文會之上小有所失,也算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