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拉攏自然不可能讓人甘心為其奴用,所以就行恩威並施之法,也算極為有心了。
甚至傅劍寒更可想明白,若自己只有尋常之才,張芝明根本不必用這樣的方法,
不過雖然想明白了張芝明的來意,但傅劍寒的疑惑卻沒有減少半分。
“張芝明乃真有才學之人,何需如此做為?而且他就難道就不怕有一日事發,反而敗壞了自己的名頭?難道他還真以為自己能為所欲為?而且傅兄也說了就食於主家自當為人所效力,雖然如此行為是有不妥,但也不必要如此吧?”
“怕?他當然不怕,若是一般人自然不能這樣做,但他卻不同,他本身就有極高的才學,只要率先言傳出去,根本不懼怕拆穿。至於為何如此,非是那張芝明學識不足,而是他想要世事更為完滿。憑著他自身的才學總會有幾分不足之處,便吸收他人的長處來彌補,還有就是他的才學再不錯,又能有多少詩詞文章可上文路?”
說到這裡,馬原頓了頓之後,臉上顯露出了幾分苦澀。
“至於就食於主家為主家效力之言是有不錯,事實上不少人就是因此而成為張家之人,有著許多人相助,張家的威脅就真的是威脅,若是其無意也就罷了,但若有心那就不同,我有幾位好友性情更見剛烈,因此而惱之後數為宣揚,結果被為其敵。本來他們也有入濟平學院之才,但如今只能做困家中……”
“哦?”
傅劍寒的一雙眼眸透露出幾分凝重,他已經明白了馬原的意思。
“怎麼回事?”
“在他們連連有所言之後,就連連有人上門挑釁,憑著更高明的詩詞文章將他們壓製得全無信心,加上他們也是寒門,家境不好,或者有債務追討,或者家中生事,甚至更有家中長輩也來做勸言,攪擾不停,無心學業。”
馬原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
“他們連童生都不是,自然得不到官府的保障。更何況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一些事情其實並沒有太多違理之事,就算他們是童生,官府也不可能無端端生出事端。雖然包括他們的家人在內都不會真的有事,但諸多繁雜的事情之下,短時間之內都無心向學,學業一落千丈,自然也就無法入學。”
“你的意思是若我拒絕,那麼他會如此待我?這裡可是濟平學院。”
傅劍寒眼眸之中閃著一絲精光。
“在濟平學院他自然不敢再用太過份的手段,但學院之中也有著競爭,他還有許多幫手。若傅兄你的才幹和我差不多,那也沒有什麼,少了一二人,對那張芝明也算不得什麼,畢竟總會有人願從張家之勢。但可兄你有大才,更是他所覬覦,其必定不會輕易放棄,打壓向學之心,讓人不得不為之屈從。”
馬原微微搖搖頭苦笑言道,笑中很有一種無奈、苦澀之意,雖然不滿張家,但他卻無力與張家抗爭的意思。
不過聽到這麼許多,傅劍寒已經聽得明白,張芝明不僅才學很高,而且在學院當中交好之人也是不少,真的有不願意聽從其言者,往往就會受到孤立排斥。
文道在於交流,沒有人交流,自身文道就難以進步,加上既然身在寒門,自然不可能有多餘錢財,到最後連書都看不起,只能選擇屈服。
但雖然是如此,傅劍寒只在心中冷笑一下,想要憑著這樣就讓自己屈服,怎麼可能?
“馬兄,多謝你所言。不過你可是希望我做些什麼?”
當下傅劍寒微微頷首,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反而是開口問道。
“傅兄大才,我遠不能及,如今得與傅兄為友,實在是幸事。我之所以阻止傅兄,只是希望傅兄能想清楚之後再做決定,至於傅兄如何抉擇,我實在不敢幹涉。”
馬原直接頭,很是誠懇而言,顯然他並沒有什麼意思挑撥傅劍寒去與張芝明敵對的意思,或者說馬原本身就是‘以和為貴’的心思。
不過說起來也無所謂了,就算馬原不說,就算不知道這些事情的經過,傅劍寒也不可能去給那張芝明當牛做馬。
若兩世為人,結果還只是如此,那還真的是天大的笑話!
所以若那張芝明真的有意如此,兩人註定敵對。
難道傅劍寒還會因此懼怕了不成?
在濟平學院中並不要求時時向學,事實上除了每天的一課時之外,更多的時間還由著各人自行支配。
不過,沒有書籍,沒有人講解,想要自學可不容易,尤其到了晚間,若沒是與其他人進行交流,想要學習就只能在心中默默回憶自己往日所學了。
這也是傅劍寒一貫的做法,但在今夜,卻是有人親自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