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經此一言,傅劍寒已經是想心頭暗自將文路之事記下,待有空閑自然要好好了解一番。
馬原這人性子剛直,脾氣來得快也是去得快,那一點惱怒很快就是消失不見,轉而是連連對傅劍寒能做出如此精妙的詩句而誇贊不己。
“那可是文路啊!傅兄你才學實在是讓人敬佩,若果能上文路,恐怕就連東閣學府都有給傅兄你留一席之地了!”
東州乃衛國第一州,開河府就是東州第一府,而東閣學院就在開河府內,被譽為衛國第一學府。
據說,但凡能在那學府之內出入之人,最少要有秀才身份,而且哪怕只是秀才也不過其中學子,真正能出入東閣學府的多為舉人,甚至是有不少人更有進士身份。
這就是衛國第一學府,東閣學府。
不過這話其實也有些大了,哪怕是傅劍寒,在聽得這話之後都忍不住苦笑起來,更加不知道如何回答才是。
但言者無意,聽者有心,或許傅劍寒本身沒有這樣的心思也感覺不到有什麼,但有的人在聽到這話就很是不悅。
“哼!此詩的確不差,但徐先生也曾是言,傅兄行事缺禮,禮者,敬人也!若不能敬人,人何以敬之?”
伴隨著這話,一個白衣青年大步走來,仔細看去,這青年二十歲上下,風姿俊朗,顧盼自生,腰間陪著一柄白色長劍,雖然劍藏鞘中,但隱隱之間卻有一股淩厲之勢勃發,猶如猛虎臥伏,應時而動也。
白衣青年身後還跟著數個文士,一眼看去,便能發現這些人都是濟平學院的學子,只見那青年徑直走到傅劍寒兩人身前,而後就是微微一拱手而道。
“見過傅兄,在下張芝明,此名乃芝蘭玉樹之意,家父以此名之,乃寄大望。”
張芝明?
傅劍寒眉頭一皺,頓時便明白其人來意不善,先提自己‘無禮’之事,又暗指自己的名字乃是自己所取,同樣是為‘無禮’。
一開口就如此而言,若說此人不是特意如此,傅劍寒絕對不信,但這幾日縱然有人不忿自己的詩才而來,也斷然沒有一開口就是如此惡言的,卻不知此人為何如此?
若說之前考核之時徐文景乃是因為自己確實無禮而指摘,此人這時再做點出,那就是有意譏諷自己。
目光一掃而後,隨即發現其他隨之到來的人雖然一個個面色帶笑,但總感覺有幾分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微微皺眉,傅劍寒卻是不答,以不變應萬變。
“張芝明!你雖是童生,身份不同我等,但也是有才學之士,為何還要如此失言?傅兄之事乃事出有因,幾位先生已經言明,何以還要藉此而生事?如此才是真正失禮!”
不得不說馬原此人十分正直,面對對方惡言他就此上前一步厲聲斥責道。
“傅兄之才一詩便可見,乃真正的才學之過人之士。哪怕是院長也對其贊嘆有加,豈是你一言便可惡之?”
“呵呵……傅兄的才學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我也說詩不錯,未曾有任何指摘,想必是馬兄意會錯了。至於失禮之事,更非我所言,乃是徐先生當時評語,不然對傅兄之才,我亦是欽佩有加,豈會妄加指責?”
張芝明帶著一絲絲淡笑回應,馬原本來就不擅長言辭之爭,被這話一堵,雖然感覺到不對,可偏偏又不知道從何反駁起,一時之間進退失據。
笑面虎,偽君子。
頓時,張芝明就讓傅劍寒有著這樣感覺,面對這種人,傅劍寒明白不能和他繞圈子,那正是他所擅長的事情,繞個半天反而是會把自己給繞進去了,再說傅劍寒也知道自己其實不擅長與人彎彎繞繞,所以當下直接就開口言道。
“張公子想必是有意來尋我,不知道張公子是有何事?若果有事,還請張公子言明,在下雖然力弱身小,但也必盡力一助”
傅劍寒話裡藏劍,真的動口,也不見有任何落到下風。
“呵呵……傅兄何必如此見外?我只敬佩傅兄才學,何其有不滿招惹之意?罷了,我也就直言,今日來找傅兄的確有些事,正所謂: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傅兄既然是在武堂生活,這用度也當有些節制不是?不過想想傅兄求學不易,這用度也不可能太小,也算情有可原。”
張芝明帶著幾分笑容言道,雖然他笑得很是開朗,但聽在傅劍寒耳中卻是刺耳無比,不過心中也是隨之變得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