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學之道在乎誠,卻不知你是代替誰來?竟然如此不知規矩?難道那人竟不知禮乎?求學如此不誠,莫說入得學院,就單只學子,我等也羞與為伍!”
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旁邊眾人聽聞,皆是暗暗點頭。
其實也不怪小刀如此輕易顯露,要知道前來求學的人都是學子,身穿文服,自有一種文士氣度。
可偏偏小刀囊中羞澀,哪裡有餘錢去置辦這些,加上他畢竟不是自幼學文,反倒是習武爭鬥,與旁邊的文士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方才在一旁的時候,最多是讓人以為是旁觀之人,這樣的人也不少,畢竟每年這時都是全縣大事,但在這時一入隊頓時就將小刀給凸顯了出來。
這樣的行為很容易就讓人誤會是代為排隊,這種事情顯然讓文人難以容忍,能學文的人多是家世不錯,若人人如此,哪裡有什麼次序?
“這位公子請了,我非是代人排隊,我也是來報考學院。”
對方雖然語氣有些不善,但言之在理,所以小刀的口氣也是十分和緩,甚至還特別解釋說道。
“其實若能有文服,我必穿之,無奈家中赤貧,為求學已經花盡積蓄,無有多一衣,只能著武堂衣飾前來,雖有失禮,但一片求學之心,還望各位可見之。”
聽到小刀如此一說,包括那人在內,旁邊的一眾學子雖然是皺皺眉頭,但卻沒有多說,畢竟小刀這份向學之心,無可指摘。
雖然還有不少人偶爾看過來的目光有幾分不善,但最後都只視而不見。
每一次濟平學院招生都會來上幾千人,這一次倒也沒有例外,不過對此濟平學院顯然早有準備,一應測試很快。
不過但凡進入到學院當中的人都沒有出來,顯然,真的連第一道測試都沒有過關的人可沒有。
很快就是輪到了小刀,握著到手的竹牌走入院門,一入院門便見到一排排房舍林立,井然有序,一條通幽小道,兩旁卻是片片竹林,清風拂面,頓時讓人感覺心頭一暢。
若能有閑,在和院子中賞玩一番也可謂人生樂事。
不過這時卻不是遊玩之時,按著指示,小刀直接步入屋中,三位文士正是高坐屋內等候小刀的到來。
只這三位文士特有的衣飾,小刀就能明白,這三位都有秀才身份,不過本來他們三人都是含笑等候,但在見到小刀之後,全都忍不住微微皺眉,其中一名文士更是幹脆地直接開口說道。
“這位學子,你可是武堂弟子?身為武堂弟子你能一心向學自然是好事。不過就算如此,你也當更為慎重對待才是,不要求你要穿得多麼奢華,但最起碼應當身著文服前來才是,此為學子求學之禮。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做不到,為何還要來此?”
小刀心頭苦笑,方才在外間因為如此,進到學院亦是因為如此,雖然這只是小節,但對於一些文人來說,卻往往十分重視,認為互相尊重乃是文人交往的前提,但在這時也只能是將緣由再是一說。
“縱然如此倒也罷了,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聽到小刀的解釋之後,那文士雖然眉頭未舒,但點點頭不再多言。
“多謝先生。”
小刀鬆了一口氣,這三位都是秀才,氣度自然與常人不同,當下輕吸一口氣而後上前兩步就是一拜見禮而到。
“學生小刀,欲在濟平學院求學,望能一試,還請三位先生出題。”
小刀話一出口,本來還在平靜下去的那位文士臉上再一次閃過幾分不悅,很是幹脆地言道。
“以禮而言,當報姓名。若誠心求學豈能以假名應之?如此不誠心,莫不故意戲耍我等?若果然如此!一而再再而三,休怪我便無情!以不尊從文道之罪制你!”
言語之間,一股強大的氣勢頓時將小刀籠罩,頓時讓小刀有一種感覺,若是自己一個回答不對,恐怕下一刻就要有一劍直斬而來。
文道乃是文人心中的大道,而文人又是人族基石,一旦被言不尊學道,那麼基本等同於被驅逐出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