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之所以會有這樣的一封書信,歸根到底還是湖廣方面出了岔子。去年的十月,清廷的寧南靖寇大將軍正藍旗固山額真伊爾根覺羅阿爾津率部攻陷了辰州,感受到了湖廣清軍的壓力,未免腹背受敵,孫可望才一度與雲南方面有了交集。
有了交集期間,孫可望積極的調動部隊,試圖反攻辰州,包括馮雙禮、陳國能等大批部隊發往辰州,本來已經有了苗頭的內戰一度因為外地而熄火。不過,隨著阿爾津被清廷召回了京師,西南經略洪承疇以軍糧不及為由棄守了這片新近奪佔之地,秦王府重新穩固了防線之後,雙方便越加的漸行漸遠。
很快的,永曆十一年二月,孫可望於貴陽秦王府擅行帝權,冊封麾下大將馬進忠為嘉定王、馮雙禮為興安王、張虎為東昌侯,將加官進爵的事情現行做了起來。隨後,貴州和湖廣西南部的大軍開始向貴陽調動。
雲貴兩省是西南明軍的大本營,而細分下來,雲南更像是一個後勤基地,而貴州則是一個兵營。大西軍出滇以來,佔據貴州,同時向四川、湖廣、廣西三個方向發展,為的就是進一步的將雲貴化為腹地。雲南留守部隊不多,無非是王尚禮、王自奇、賀九義等部人馬,否則李定國也絕難一舉將其拿下。而在貴州,那裡連線著明清對峙分量最重的湖廣南部地區,秦王府系統的大西軍主力具在此間,算一算,那邊是近二十萬大軍!
相較之下,即便是永曆八年的廣州大捷,李定國的本部兵馬也不過是那四五萬人而已。再加上蜀王府的部隊,以及入滇以來一些歸附於晉、蜀二王的部隊,加一起也就只有七八萬人而已。比之歷史上自然是多了很多的,但是比起孫可望的秦王府,卻仍舊不是一個等極線的。
現在需要擔心的還是湖廣方面的清軍,因為一旦他將部隊都調去打內戰了,湖廣方面的防務必然空虛。未免落得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孫可望必須弄明白洪承疇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月冊封了部將,孫可望調集部隊卻是有條不紊的,甚至是非常之緩慢的。另一邊,孫可望的細作迅速的在湖廣南部展開滲透,尤其是針對長沙方面,更是不惜一切代價。數月之間,訊息陸陸續續的傳來,卻讓孫可望不由得笑出了聲來。
“阿爾津那廝被調回京城是洪承疇那廝告的刁狀,而原因則是阿爾津出兵辰州沒有經過洪承疇的同意。這條老狗,真是笑死孤了。”
面對親信,幾個月以來的隱憂煙消雲散,孫可望毫無顧忌的哈哈大笑起來。根據情報,確是如孫可望所言的那般,另外據說洪承疇的長沙幕府在湖廣南部斂財甚重,大肆貪汙糧草,以至於阿爾津的軍需都出現了大量的“漂沒”、“擱淺”。
“洪承疇還在力保他那個親戚黃志遴,殊不知貪汙糧餉最狠的就是這個湖廣左布政使。”
笑過之後,孫可望也總算是放下了心來,因為接任阿爾津職務的宗室愛新覺羅羅託到任後也而是一個不動如山,全無阿爾津的進取之心,顯然是吸取了前者的教訓。
接下來的時日,軍隊加速調動,到了永曆十一年八月初一,孫可望在貴陽誓師,任命一度被他懷疑,後來在眾多親信的勸解下重新加以信任的白文選為徵逆招討大將軍,由馮雙禮留守貴陽,他則親統十四萬大軍向雲南進發。
“讓下面的工匠去打造扭鎖三百副,待到破滇之日,用以囚永曆並定國、文秀諸文武解黔耳。”
氣焰囂張的孫可望於八月十七率部度過了盤江,昆明的朝廷、民間當即就是大為震動。民間已多有富戶往其他府縣逃亡的,而朝堂之上,從天子到官員,亦是惶惶不可終日——雙方的實力差距如此巨大,而隨著梧州淪陷,廣東、福建的支援也早就斷了。這一次,不會再有陳凱的千里馳援,他們能夠依靠的也只有李定國和劉文秀而已。
“陛下,微臣二人商議決定,由我二人親率主力與逆賊孫可望決戰。”
李定國朗聲喝道,便有一股底氣在其他人的心中騰起。永曆六年的兩厥名王,永曆八年與陳凱聯手又幹掉了尚可喜和耿繼茂,國朝第一名將,實至名歸,亦是如今的永曆朝廷最大的指望。
“既然晉王與蜀王已然商議妥當,朕便放心了。”
旨意下達,特加晉王得專征伐,賜尚方劍,便宜行事,掛招討印;蜀王作副招討,負全權指揮之責。隨後,李定國留下了靳統武率領本部兵馬與統領禁衛軍的黔國公沐天波一起留守昆明城,便與劉文秀一起率軍誓師出征。
大軍至九月十五抵達曲靖交水,在那裡與孫可望的大軍遭遇。雙方並沒有第一時間展開交鋒,而是相距十里下寨。遠處,孫可望的大軍聯營三十六座,綿延不絕。而李定國和劉文秀這邊,哪怕是實力遠勝於歷史上那般,也不過只有六萬大軍,設營六座而已。
握著陳凱贈予的單筒望遠鏡,李定國極目遠眺,臉『色』鐵青。不光是氣憤於孫可望竟然拿出了這麼多的軍隊來打內戰,更是在於他麾下的明軍多是面有懼『色』。這仗,還沒打,就已經先落了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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