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間的差額有多少,陳凱也不知道。不過,好在這兩支大軍都是有鄭氏集團進行補貼的,但是鄭氏集團同時也在香港、南澳收取牌餉,這就意味著廣東的市舶收入就會不可避免的降低。
加大補貼,這事情需要鄭成功好好談談,順帶著還有另外的一些事情更要一次性的談清楚。陳凱現在更多的還是在等待訊息,確定了暫且不會爆發新的戰事他就可以啟程出發,去與鄭成功會面。地點,當然還是在南澳島,那裡是他們起家的所在,更是兩省的中間點,乃是個最為合適的所在。
這些還需要時間,倒是關於夏稅徵收的問題,陳凱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派人將王江請來,好好的商談一番。畢竟,這裡面涉及良多,且王江的布政使司衙門距離巡撫衙門本也不遠。
會面很快就在陳凱的公事房中進行了,王江有備而來,並沒有費什麼氣力就說服了陳凱。用他的話說,現在大軍有鄭氏集團在軍糧軍餉上的補貼,最主要的支出對廣東財政並不存在著太過巨大的壓力,真正需要花錢的地方確實還不少,但是比之長遠的恢復,卻還是值得為此犧牲有限的效益的。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笑著調侃了一句,實際上陳凱在找來王江之前就已經有了比較大的傾向性,此間更多的還是王江在天秤上放下了那一枚決定高下的砝碼而已。
這事情暫且告一段落,陳凱又翻起了布政使司衙門送來的另一份報告,是關於去年農閒時王江倡導廣州、惠州兩府學習潮州的先進經驗,改普通農田為桑基魚塘、稻田養魚等複合型農業,以此來實現增產,以及師法福建在永曆九年大規模種植番薯的例子,進一步提升廣東一省糧食產量的相關情況。
比之稅賦方面的減免,這無疑是一件好事,因為在潮州、在福建已經有了成功的先例。無論是潮州的糧食增產,外加上養殖業的發展,還是福建糧荒的緩解,都是有著非常多可以吸取經驗的地方。
不需要像當初在潮州和福建時那般摸著石頭過河,廣州這邊的發展按道理來說就會更為迅猛才對。可是事實恰恰相反,去年農閒時廣州、惠州兩府百姓對此表現得很是冷漠,完全沒有潮州和福建百姓的熱情。
“鄺湛若那邊負責的邸報,這些時日都是在著力宣揚王師的戰績的。關於桑基魚塘、稻田養魚和種植番薯這三方面,篇幅都少得可憐。”
新事物不可避免的會因陌生而產生不理解,這方面,其實桑基魚塘和稻田養魚在廣州都不是什麼太過新鮮的事務,熟悉度上反倒是比之前的潮州要更勝一籌,否則也不會有大量的潮州百姓僱傭那些暫居潮州的廣州百姓的事情發生。
不過,王江此間提及的也確實是實話,大軍收復南贛,這本就是明軍在永曆八年的大反攻之後所展開的最大規模的一次戰略行動。而且,這一次還不似上次那般是由陳凱配合李定國展開的攻勢,而是陳凱作為發起者和主導者,由鄭氏集團的偏師協助出擊,鄺露自然是要大書特書一番,不光是為了增強廣東百姓對陳凱的信心,更重要的還是為了大軍出征後地方的穩定。
鄺露的做法本就是正理所在,王江對此也沒有太過指責。相較之下,陳凱卻成了被殃及的池魚,好一個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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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農閒時大軍出征,徵調了大量的民夫,民間人力不足不說,很多百姓連春節都沒辦法闔家團聚,就更沒有精神兒操持這些東西了。”
這是現實情況,王江言及也沒有說陳凱不是的意思,只是坦明瞭一個事實而已。這一點上,陳凱是能夠認同的,畢竟現在這還是個農業社會,人力的多寡對於生產是其著決定性作用的,並不似後世二戰,男性出征在外,城市裡、農村中,女性完全可以操作著機械來保證生產,既然動用了那麼多的民力,其他方面無法兼顧也是不可避免的狀況。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只要洪承疇不手欠的話,我還是傾向於消化掉南贛的地盤,外加上進一步恢復生產的。”
笑著說出了這話,似是安撫,其實更多的還是一種對接下來的發展方向的態度。這一點上,王江也是能夠理解。
永曆八年明軍的大反攻之後,一口氣丟了兩省,使得清廷在東南的防線就便的脆弱非常。不可否認,他們確實投入了巨量的兵員,組建了一支又一支部隊來防禦這些地區。奈何,這條防線實在太過於漫長了,饒是洪承疇這般才能,在長沙幕府的協助下也沒能擋住陳凱對南贛的突破
如今,依舊是戰略對峙的格局,但是洪承疇的萬里長邊卻被捅出了一個窟窿來。饒是洪承疇千般手段,拿下了梧州府城,使得清軍在廣西戰場上有了比較大的優勢,並且更好的實現了對東西兩路明軍的戰略阻隔。可是,在最關鍵的節點上被陳凱打穿了,清廷的戰略形勢比之去年是更要惡化的,這一點上是梧州完全無法抵消掉的。
現階段,清軍肯定還是要設法確保防禦,等力量積存夠了再行對明軍展開反擊。這期間,只要明軍不跳出來瞎折騰,他們一時半會兒的沒有那份閒心的。但是在這之後,清軍的再度來襲就勢必會是一個雷霆萬鈞。
民政的事務,陳凱已經盡數交託給了王江,王江領著廣東布政使的職務對此也是理所應當。不過,新近收復的南贛那裡,陳凱還需要與鄭成功商討相關的軍政要務,這都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
需要和鄭成功商討的事務太過繁複,而陳凱卻又不得不繼續等待南贛和粵西的事態發展情況。後者無疑是拖延了陳凱與鄭成功的會面的時間,只是隨著陳凱與王江的會話進行,沒到下值的時辰,一封馬遞而來的書信送到了陳凱的案前,這份拖延就不得不自行消失不見了。
“國姓邀我在戰事結束後儘快趕赴福州,說是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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