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集團的艦隊對於荷蘭人來說可以說是馬蜂窩,雖然小,但是數量過於巨大,不好輕易招惹。但是對於許龍他們這些土寇而言,鄭氏集團的船不光是比他們多,而且還普遍性的比他們的大,許龍能夠涉及到的層面,基本上就沒有聽說過鄭氏集團會用這等戰術來打他們這個級別對手的,向來都是“鉅艦大炮”一路碾壓過去。
此刻能夠想到此處,還是由於這幾年被鄭成功和陳凱趕出了潮州,將鄭氏集團視之為一生之敵才會從各處設法打探出來的情報。可即便是如此,許龍也還是不可避免的慢了一拍。
“放小船去攔截,開炮!射箭!別讓那些縱火船靠近!”
遠處,陳凱注意到了許龍,許龍也同樣注意到了大吉沙上陳凱的大旗。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奈何這些小船已經吸引了他太大的精力,以至於現在已經顧不上陳凱這條大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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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龍的艦隊中稍大一些的艦船開始刻意的降低船速,接到命令,小船則紛紛揚起了風帆,試圖堵在大船的前面。與此同時,為首的幾艘船的船首炮開火,呼嘯而去的炮彈在江面上打出了一個又一個水花來,其中很有幾枚將左近的廣州義勇澆了個滿頭滿臉。
然而,許龍竭力的想要阻止廣州義勇靠近,但他終究是逆流,反應再快也耐不住水流對實現有效阻攔的巨大阻礙。清軍小船尚未堵上前方,幾艘衝在最前面的明軍小船就已經直愣愣的衝到了近前。
箭矢居高臨下的射來,那女子在持門板的漢子的保護下,幾乎是把她作為漁家女的全部手段都使了出來。
小船如閃電般的速度不斷的靠近最前面的那艘清軍海船,船身在她的視線中不斷的變大,直到揚起頭時已經能夠看清楚上面那一張張或驚恐、或憤怒、或彷徨的面孔,她一撐竹竿,將小船儘可能的靠過去,隨後竹竿脫手,從身上取出了火摺子,柔身繞過那撐著門板的漢子,掀開了桐油桶的蓋子,反手一把揭開了鋪在火藥桶上的油布,對準了印信便點了上去。
印信刺刺拉拉的向著火藥桶裡鑽去,女子隨手將火摺子扔進了桐油桶裡,同時吼了同船的漢子一聲,桐油桶的烈火沖天而起的瞬間,二人便一前一後的跳入到了冬日裡只有幾攝氏度的珠江水中。
身後似乎還有箭矢追來,但女子跳入水中,那不甚白皙的身影竟如同是一條美人魚似的,僅僅是伸展著手腳、扭動著幾下身姿,便靈巧的消失在了滾滾的珠江水中。
待到轉瞬之後,一聲巨響傳來,許龍的座艦在爆炸聲中為之一震,雖為傾覆,但是等到那船再自行平衡過來的瞬間,船上有經驗的水手們便已經注意到了,左舷外板似乎被炸開了幾道或大或小的裂縫,江水在水壓下自裂縫處向船身噴濺。而左舷爆炸發生處的江面上,桐油四溢,附在左舷的江面上熊熊燃燒,直把這船當做是了鍋子一般。
水與火的咆哮同時加之於許龍的座艦左舷,很快,縫隙處的木料在江水的擠壓下崩壞,湧入的不僅僅是江水,更有著燃燒的桐油,似乎正要將這艘船徹底拖入到火海之中。
大吉沙上,陳凱目光所及,一艘艘的明軍小船無畏的撞向清軍的戰船,隨即在躍入水中的身影閃現而過的同時,爆炸響起,將一切淹沒在火海之中。縱火船他記得似乎還要在船頭加裝鐵釘,以便於釘在敵船上來確保燃燒的徹底,奈何時間緊迫,他沒時間加裝這些配件,更別說是調製諸如希臘火之類的物事,就只能因陋就簡,用火藥桶和桐油好好給許龍上上一課。
明軍小船一艘又一艘的消失在了江面上,換來的則是一聲聲的爆炸以及江面上一片又一片的火海。
乍看上去,似乎很是那麼回事,就連清軍的艦隊速度也不可避免的降了下來,但是實際效果如何,陳凱實在沒有哪怕一星半點兒的底氣。畢竟,在他的印象裡,好像真的沒有人這麼玩過。
躍入水中的廣州義勇們或許其中很多人都沒辦法在活著回到岸上,但犧牲確實爭取了時間。陳凱注視著遠處的水戰,隨即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河南島上的百姓轉移上面。可是他的頭剛剛轉過去,試圖從望遠鏡的極限找尋到碼頭上的人潮規模,隨著蔡巧的一聲驚呼,陳凱連忙轉回了頭。
透過望遠鏡的視線很快就發現了,此時此刻正有一支艦隊自清軍來的航道處溯流而上,而當先的那艘艦船的桅杆上,一面大旗上依稀的書著一個大大的“陳”字——看那旗幟的樣子,既不是尚可喜找來的雞零狗碎,也不像是鄭氏集團的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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