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鴻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了花娘一眼,這才淡淡開口:“笑話倒是不至於,只是你從前做過的那些事情,連本宮都不能完全信你,又何況心思單純的絕命?”
北門一夢在一旁突然插嘴道:“公主殿下以為,絕命大人,為人單純?”
楚驚鴻輕笑一聲,“難得你有興趣問這個,絕命粗人一個,素日裡除了有點不良嗜好之外,心思的確單純。就比如,他當初差點求著王爺要娶花娘進門,只可惜,花娘辜負了他。”
說完這話,楚驚鴻眼角撇向了花娘,只見花娘羞愧在那裡,半響不語。
北門一夢也沒有再問,而是任由花娘伺候她洗漱。
白日裡,秦天率軍進城與百裡堅秉周旋。
而楚驚河自以為危機已過,便悠哉悠哉的召集此處有功的將領喝起酒來。
楚驚河身邊有新晉的惠貴人服侍,而北門一夢有傷在身,自然不便過去。
而楚驚鴻也不希望她這種時候過去,偏偏北門一夢說自己傷勢不重,要去照顧皇上。
楚驚鴻微微蹙眉,攔住了她,道:“皇兄此刻身邊佳人相伴,正是興頭上,況且他此刻召集將士喝酒,喝酒是假,拉攏人心是真,你就悄悄待在本宮的營帳裡,最是安全不過。”
北門一夢搖了搖頭,語氣篤定的開口道:“大庭廣眾之下,皇上不會對我做什麼。何況,我既然已經回來了,皇上便不會對我下黑手,而我要做的,就是打消皇上的疑慮,讓他知道,就算當日為他去死,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她此言一出,楚驚鴻半響都沒有回過神。
北門一夢正要轉身,楚驚鴻再一次的拉住了她,“如果當日,皇兄真的要你為他去死,你真的願意嗎?”
“若能如此,我自然不敢違抗。因為這,便是我的命!”
說完,北門一夢緩緩起身,能看得出她臉色依然灰白,顯然失血過多,應該靜心休息。
而玉露更是沖著楚驚鴻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管了。
楚驚鴻深吸了一口氣,沖著花娘道:“花娘,伺候皇貴妃去皇兄的大帳。”
北門一夢去楚驚河大帳的時候,楚驚河亦是嚇了一跳,臉色更可謂是精彩萬分,他先是錯愕,又是尷尬羞愧,隨後又抿嘴輕笑一聲,“愛妃有傷在身,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北門一夢微微行禮,語氣輕緩開口:“回稟皇上,臣妾的傷勢無礙,只是想著皇上沒有臣妾不顧,恐不習慣,故而,臣妾便過來了。”
一旁的惠貴人聞言立馬起身,從花娘的手邊扶過了北門一夢,挽住了北門一夢的手,滿面春‘色的開口道:“這便是姐姐吧,皇上今晨起還跟臣妾說起,說皇貴妃姐姐月貌花容,今日得見,果然羞煞我也。”
北門一夢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正要坐在皇上身畔,而惠貴人不知道是真不懂禮數,還是裝作不懂,竟然搶先一步,坐在了皇上的身邊。
而楚驚河的另一邊,依靠著軟枕,北門一夢是斷斷不能過去的。
如此,她只能坐在惠貴人的身側。
她身為皇貴妃,卻矮了惠貴人一頭,著實於理不合。
可是皇上未發言,她也不能出言反對,只能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一側。
一旁的將領們都是邊關打仗的粗人,自然也不懂宮廷禮數,自然沒人置喙。
等到傍晚時分,秦天大勝而歸,更是活捉百裡堅秉,頓時軍心大震,全營皆振臂高呼戰神。
楚驚鴻並未出營去看,只是聽秦天的話,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的營帳裡,哪都沒去。
當夜,大軍進駐五城,條件也終於不像是從前那般艱苦。
而楚驚鴻摸了摸小腹,已經三個月了,她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只是唯一放心不下的除了秦天,還有北門一夢。
晚上,楚驚河決定大擺筵席,犒勞三軍將士,楚驚鴻亦是不得不出席。
楚驚鴻越發的懶了,就連更衣都要耗費許多時辰。
秦天親自伺候她更衣,兩個人墨跡了好多時辰,才總算梳妝完畢。
楚驚鴻身穿一身粉紅色灑絲月藍合歡花彈綃下裙,盡顯嬌俏,而秦天依舊是一身鎧甲,威風凜凜的站在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