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欲哭無淚,立刻抱著司徒睿的大腿,痛哭流涕,“主子,求您不要啊,看在元寶平時給你背黑鍋的份上,千萬不要啊,元寶不想抄書!主子,求放過!”
元寶自己也是怕極了宋昉,他敢拍著胸脯說自己是一個機靈的小廝,可不敢說他是一個讀書的好材料。上次主子摔了宋先生的硯臺,非得說是他乾的,作為一個忠心不二的小廝自然的為主子鞍前馬後,反正在北堂時,他黑鍋也背的不少,當時就承認了。結果宋先生似笑非笑,罰了他們兩人抄了一百遍詩經。
“姐姐。”司徒睿委委屈屈的望著楚雲暖,一雙眼睛乾淨又透亮,就像是一對成色極好的黑瑪瑙。
趙毓璟眉峰一聳,姐姐,年紀比阿暖大,還敢叫姐姐!他這是什麼眼神,這不是明擺著知道阿暖最喜歡這樣乾淨透亮眼睛,故意裝模作樣來了。
什麼哥哥姐姐的稱呼,就是叫人噁心。
看阿暖明顯就心軟的神色,趙毓璟更是不爽快極了,他幾乎把楚雲暖整個人都抱在懷裡。楚雲暖原本要去看司徒睿,這時卻被趙毓璟強勢的偏過臉,正對著他。
這般強勢又小氣的模樣,是楚雲暖從來沒有見過的,她心中有些甜蜜,親了親他的嘴角。
頓時,趙毓璟的面色如雨過天晴,耳朵悄悄紅了,示威一般的朝司徒睿一看。
就算他叫了阿暖姐姐,阿暖也是他的!
司徒睿心思澄澈,不懂趙毓璟百轉千回的心思,反而委委屈屈的蹭到楚雲暖身邊,一副想拉她,又怕弄髒她衣服的可憐模樣。
“你不是在葉良城和宋昉學習,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司徒睿怯怯的低下頭,推了推元寶,“元寶你說。”
元寶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司徒睿點頭,又推了他一下。
元寶看了看四周,瑞親王在那頭眼神跟要吃人一樣,楚家主雖然看不清臉色,想想也好不到哪裡去。元寶堅定的搖頭,“不要,公子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司徒睿狠狠瞪了他一眼,舔著臉上前,“姐姐,是睿兒太想你了。”
趙毓璟又沉下了臉。
“姐姐,你不要生氣,要不你就打元寶。”司徒睿把元寶拖了出來,“他皮糙肉厚,你打,打完就不生氣了。”
聽到這話,元寶簡直生無可戀,他也算是為主子做牛做馬多年,主子竟然為了討好楚家主,這麼對待他。元寶委屈的蹲在角落裡,他真的好想北堂,好想二公子。
楚雲暖哭笑不得,然後讓秋芷秋桂先帶著他們主僕兩回客棧梳洗一番。司徒睿跟著秋芷他們走,一步三回頭,“姐姐,你記得和先生求求情。”
很顯然他還記掛著此事,楚雲暖心裡頭有些欣慰,好歹他還知道對不起宋昉,於是讓人給葉良城送信,順帶寫了一封平安信給雲揚。
礙眼的人終於走掉之後,趙毓璟才慢吞吞的鬆開手,讓楚雲暖端端正正坐下。四人開始商量起探查迦葉寺的事情,他們說了很多,但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被困在寺廟的童男童女,還有那些慘死孩子的屍骨。
說話間,一隻孤鷹從天邊飛來落在趙毓璟身上,趙毓璟從鷹爪上拿下一封信解,一目十行看完後,臉色陡變。
楚雲暖問道,“怎麼了?”
“霍清華出事了,他去鮮卑人和羌族那裡搶滴血石,被困在那裡。”
霍清華在查到趙毓璟身世後,很快就離開南堂,往西北而去,西北有荒漠有草原,鮮卑和羌族人就在此處繁衍生息,霍清華此行目的就是要拿到遊牧民族用於確認血脈的滴血石。
鮮卑和羌族都是遊牧寧民族,民風彪悍,族中有收繼婚的風俗,也就是父死子娶庶母,兄死後弟娶嫂,寡居之嫂也可與弟弟同居,侄兒可以娶嬸母……這些在漢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可實實在在是族人血脈延續的根基。遊牧民族好鬥,在草原上,只有最強壯的男兒才能擁有最多的牛羊,最美的美人,正是如此,這裡每個個部落之間每年都會爆發戰爭,女人像貨物一樣被爭來搶去,如此一來,也就導致了血脈混淆,後來發生了更大的暴亂。再後來遊牧民族人從他們的天神那裡,得到了可以檢驗血親滴血石,自此,血脈混淆之事再也沒有發生。
遊牧民族人擁有的滴血石,可以說是天下最能驗證血親的東西。
霍清華尋找滴血石的目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