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帶著柴師爺進了衙門,一路進了書房,繼續查閱莫少師的資料,誰知才剛坐下沒多久,便見那門子跑了進來道:“大人,有你老的信。”
李鐵蛋接在手裡,見著上面寫著龍飛鳳舞幾個字:大人即法辦了黃天賜,那你我今後就是朋友。今日酉時,小人在江風樓略備薄酒,恭請大人大駕。不見不散!
下面還有一首小詩,道是:紫英黃萼,照灼丹墀。
李鐵蛋心中一動,想起當日女扮男裝,被他認作是白展的英姑所言:‘此事若成,我與大人便是朋友,此事若敗,我與大人便是敵人。’
又想起他與小玉這個假英姑的關系,臉上不由一笑,見著柴師爺走進來,急忙把那信收了,藏在懷裡翻起書冊來。
只是他沒看見,這一會本早該走了的張義德,卻從那知縣宅裡茅房鑽了出來,鬼鬼祟祟地從側門出了衙門,和等在那裡趙德柱會在了一塊。
他看了看鄺元樂遠去的方向,臉上突然一笑,接著又是一緊,揮了揮手,身後的趙德柱便跟了上來,“大人,有何吩咐。”
“你現在馬上跟上鄺大人,看他是直接回了鬱林州還是去了別地,一經確定,馬上來報。”
“是,大人!”
見著趙德柱已走,張義德急忙坐在了停在衙門對面的轎子,一路上見著無聊的閑漢,忙活的夥計,甚至於是買肉的窯姐,都在談論著李鐵。
他那心中不由一火,急令轎夫回憶腳步回了宅子,過了頭門、前門、二門、三門,徑直到了問道齋,見著莫少師的管家老宋正守在門前,忙問:“先生可在裡面?”
老宋笑著點了點頭,“大人,老爺這會正在和弘陽子道長論道呢。”
張義德搓了搓手,“那,那本官在等一會。”
老宋上下打量他一番,呵呵笑道:“大人,老爺說了,若是你來,直接進去就行,你老請!”
張義德聽了這話,急忙整了整衣冠,大步走了進去,見著一頭銀發的弘陽子,拿著一把破拂塵,面對著門正盤坐在蒲團之上,莫少師則背對著自已,看不清面目,可那古井無波的聲音卻清楚傳了過來。
“敬修,結果如何呀?”
張義德看了看那端坐在蒲團上的弘陽子,眼裡閃過一絲不削,“先生,今日學生想先請弘陽子道長解個字。”
那弘陽子聽了這話,睜了一隻眼,“呵呵,張大人你要解什麼字呀?”
張義德上前一步道:“剛剛先生問結果如何,就請道長根據這個果字,解一解弟子這次辦事的結果。”
弘陽子把手中那把破拂塵一打,“字神倉頡造字之時,這果字派在第十一個,其為上田下木,田中之物為土,所以這個果字便是上土下木。”
“在八卦之中,坤、艮為土,震、巽為木,因今日為六月十六,乃是己未月、癸醜日,星為朱雀,朱雀生風,則去震留巽。”
“現在又是申時,煞方為南,南方有高山,是以取坤去艮,其便是六十四卦中的升卦,卦辭曰:元亨。用見大人,勿恤,南征吉。”
說到這裡,弘陽子晃了晃頭,像是在讀書一般,“是以,張大人這次辦的事,必然是凱旋而歸。”
聽到這裡,張義德著實有些震撼,因為若根據莫少師所言,法辦黃天賜的確是目前最好的結果,可他口中卻道。
“道長,那你怎麼不說變爻的爻辭呢?”
弘陽子笑道:“張大人,爻者變也。此事即已成定局,那裡來的變數,自然就沒爻辭了。”
“那—。”
“敬修,朱道友累了,你先告退吧,老夫馬上就來。”張義德還想說什麼,卻一下被莫少師給打斷了,他忙拱了拱手,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