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呀,這事我原也不知道,可我家老爺,那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大好人,是他讓我來告訴你的,你家大人準備罰你一年的俸祿,怕是你那三十兩銀子,還沒捂熱呢,就要被收回去了。”
“啥?你說啥?”王老二好像已經忘記了背上的疼,大步走了過來,呼著熱氣問道:“你是說李鐵,不,大人不給我錢了?”
覃大牛見著王老二這怒火中燒的樣子,心裡甭提多高興了,暗呼黃天賜高明,早就猜到這種結果,急忙把底牌拿了出來。
“誰說不是呢,這個知縣大人真是不厚道,那有一罪兩罰的。不但如此,他在臨走時,還囑咐老爺,讓他別信你的話。嘿嘿,你是不是有什麼話對我家老爺說呀?”
王老二突然變得警覺起來,急忙轉過了身去,坐回到了床上,“三哥,我王老二雖是一個乞丐,沒人疼沒人愛,可也是想活命的人,有些話你就別問了。”
覃大牛見著他如此慎重,好奇心一下被釣了起來,忙上前道:“老二,你我做了四年的兄弟,有什麼話不能對哥哥說呀?”
“三哥!”王老二轉了過來,摸了一把鼻涕道:“要我說也行,不過。”
他說著咳嗽了一聲,擦了擦臉上的汗,“你看我這一身的傷,現在又沒了錢醫治,早晚就算了,可這中午的兩個時辰,汗一流,背上像刀子割似的,難過得很呀。”
覃大牛眼裡閃過一道光,急忙道:“這個好辦,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帶你去見我家老爺,他那院子裡涼得像水裡似的,只要你把他老人家說高興了,養幾天傷是沒有問題的。”
王老二又咳嗽了一聲,不過是被高興的口水給嗆著了,因為他馬上就要成功了,口中忙道:“三哥,你真是我的好哥哥,你等著我,我先找件幹淨的衣服。”
覃大牛見著差事就這樣輕易辦成了,也是高興得屁顛屁顛的,忙道:“那你快找,我怕再晚一會,老爺又要忙他的事了。”
王老二進了裡間屋子,很快找到了一件爛衣服,遞給了覃大牛道:“三哥,你幫我纏一下背上的傷。”
“好!”
一時,覃大牛把衣服撕破,幫著王老二纏好背上的傷,二人便各懷心思,一路說一路往寶通錢莊而來。
這會已是酉時初刻,天邊的太陽變得溫和了許多,金輝之下,遠遠地便見著黃天賜正等在門口,可看著王老二走來,他卻不無諷刺地道。
“王二爺,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呀?”
王老二舔著臉回道:“黃爺,你就別笑話我了,是我王老二有眼不識泰山,先前給你惹麻煩了,這不來給你道歉來了。”
覃大牛也走了過去,在黃天賜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黃天賜聽罷眼睛一亮,對著王老二道:“王老二,我姓黃的自問不是什麼小肚雞腸的人,既然你已經受罰了,我也就不和你計較了。”
又轉頭對著覃大牛道:“我屋裡有祖傳的金創藥,既然王老二是你的兄弟,你又替他求情,就帶他進去治治吧。”
說罷,他便若無其事的進了錢莊裡。
“是,老爺!”
覃大牛則給王老二施了眼色,帶著他往旁邊的小角走。王老二見著事將要成,一面壓住心中的激動,一面又把李鐵蛋教他的話在心中過了一遍,大步跟了上去。
二人剛從角門進到院子裡,便見著黃天賜從店鋪後面的小門走了進來,大笑道:“老二呀,剛才外面人多眼雜,老夫態度冷了一些,你可不要介意呀。”
王老二忙半跪道:“黃爺如此寬宏大量,老二感謝你老還來不及呢,怎麼敢怪你呢?”
黃天賜眼睛閃過一道狡詐目光,把王老二扶起來道:“呵呵,老二呀,我剛才聽大牛說,你有話想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