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柴師爺咳嗽一聲,“那白日裡,你為什麼要冒用張縣丞的名號,向我等要要銀子?”
王老二臉上一憋,黑臉上泛起一道紅暈,尷尬一笑,“嘿嘿,這個柴師爺,你大人有大量,還記著這事呢?”
柴師爺喝了一口茶,老氣橫秋地道:“不是老夫記著這事,而是老夫不禁要想,像你這樣的騙子說的話,能有多少真話。”
“這”王老二憋得黑紅交加,很是難堪,愣了半響才道:“哦,那個大人,我去看看菜來沒有?”
說罷,便起身出了門去。
柴師爺見了,忙伸過頭來道:“大人,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這王老二雖是幫了我們,可誰也保不齊他是壞人,你就是要用他,也先得觀察一陣再說。”
李鐵蛋也為自已的急切一陣後悔,忙道:“我知道了。對了,柴師爺,這陳算盤是什麼人?”
柴師爺喝了一口茶,“大人,因為生意上的關系,老夫在多年前接觸過他幾次,這人狡猾的很,看來動寶通錢莊這事,又多了一成阻礙。”
“那也得動。”
話說到這裡,李鐵蛋也不想再問正事了,等王老二進來之後,他只是問了些風土人情,又喝了幾杯酒,吃了些飯菜,便往縣衙走。
剛到縣衙,便遠遠地便見一身白衫的張義德,帶著六個奴僕,抬著三口大木箱,站在縣衙門口,他忙喊道:“張大人,久等了。”
張義德抖了抖身上白衫,拱手道:“大人是大人,下官等多久都是應該的。”
李鐵蛋聽著他這一句腥不腥醋不醋的話,只好裝傻道:“本縣初來寶地,還不知風土人情,名勝古跡,想著無事,便出去走走了,沒想到張大人這麼快就到了。”
張義德抬起了頭來,目光變得嚴肅認真,“大人初到任上,還不知我北流縣的境況,這兩年縣中無主,大量案件雖審未批,大量民田失主待報,大量失蹤人員待找。”
他說著長吸了一口氣,幽幽吐了出來,“怕是有很長一段時間,大人都不能出去好好散心了,今日出去轉轉倒也好。”
李鐵蛋知道他想給自已來個下馬威,走近看了看那三口大箱子,見著上面擦得幹幹淨淨,像是新的一般,便笑道:“怕不只是舊案待查,舊人待找,舊地待報,這以後的新案子,定也不少吧?”
張縣丞眼睛一亮,拱手道:“大人說的正是,我北流縣兩年無主,很多事情都是下官勉強維持著,如今大人即是來了,想必定會推陳布新,大幹一場,事情繁多在所難免。”
他說著抬起了頭,眼睛裡閃過一道幸災道:“想必大人初來任上,還有許多公事要辦,下官這就不打擾了。”
李鐵蛋知道張義德要消極怠工,忙喊了一聲,“張大人,慢!”
張義德停了一下,轉身道:“大人還有何吩咐?”
“張大人,麻煩你回去幫忙聯系一下衙門的三班衙役。”
“大人!”張義德拱手道:“這事下官盡力去辦,可能不能力成,下官就不敢保證了。告辭!”
“哼!”張義德剛走,柴師爺便走上前來冷哼一聲,“看他這樣子,倒好像是大人你是下官,求著他辦事一樣。”
杜川也跟上來道:“格老子,這張義德也太囂張了,要是換作老子,早就跟他翻臉了,大人你要是氣不過,今兒晚上我就去教訓他一頓。”
李鐵蛋面色平靜地道:“這一點小事情都氣,以後要是遇見什麼大事,豈不是一下就氣死了,那樣不正好遂了他的願?”
說罷,便去搬那大箱子,柴師見了,急忙上去幫忙,二人抬著箱子就往裡走,杜川低吼一聲,舉重若輕,搬起一個箱子就往裡走。
王老二見了,也學著低吼一聲,就去搬剩下的箱子,可除了震出個屁,那箱子反應都,他又啊的大叫一聲,使出了吃奶的力,可那箱子仍是沒反應。
他朝著一臉認真的杜川尷尬地笑了笑,又想著心中的事,便道:“杜大哥,我先在外面守著,你搬完了來幫我一把。”